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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哇，你看到地上血沒有，好嚇人。&rdo;

&ldo;這麼高跳下來，肯定很多血啊。&rdo;

&ldo;如果是我，要死的話肯定選擇吃安眠藥，摔死好痛啊……&rdo;

&ldo;中文系死人了！&rdo;

&ldo;不要去看，我怕。&rdo;

&ldo;天吶天吶，我剛剛好像看到地上的血了……&rdo;

&ldo;這個女生也是奇葩，自己答辯過不了就想些下三濫的辦法，人家老師也是遇得到……&rdo;

&ldo;對啊對啊，現在還跳樓，自己死了不說還給文學院帶來這麼多麻煩，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rdo;

&ldo;你們確定是這個女生主動去爬汪博儒的嗎？我怎麼覺得她像是收到什麼暗示啊？一個女生，怎麼會無緣無故想到這種解決辦法嘛？&rdo;

&ldo;我也覺得！說不定是有些老師自己人渣……&rdo;

&ldo;哎，眼看就要畢業了，有什麼事不能忍一忍，她媽養她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大學畢業，結果……&rdo;

無關的人說些無關的話，對有關的人來說，是什麼？

‐‐是刮骨鋼刀，是耳中血，是心口毒針。

曹珍珠哭得不能自已，兩個人跟著救護車。楊歆蓋著白色被子，就躺在宋一媛面前。

&ldo;當場死亡，沒得救了。你們誰通知她家人？&rdo;

中文系主任董朝乾也在車上，嘆了口氣，說：&ldo;學校這邊會通知的。&rdo;對曹珍珠和宋一媛說，&ldo;給你們輔導員打電話，叫她過來。&rdo;

電話是宋一媛打的，宋一媛聲音冷淡剋制，彷彿是在通知某個學生去考試。

董朝乾是認識她們兩個的，他教大二的專業選修課‐‐世界文明史，三個人都選了他的課，宋一媛是班上唯一一個考九十分的人。

他嘆一口氣，&ldo;宋一媛吶。&rdo;

宋一媛一瞬間涕泗橫流。

禹毅叫了噩夢中的宋一媛許多聲，宋一媛陷在夢魘裡牙齒緊咬，眉頭緊皺，眼淚止不住地流。

&ldo;楊歆，楊歆，楊歆……&rdo;

禹毅抱住她，抓住她胡亂揮舞的手，又摁住她動個不停的腦袋，心裡痛得很，&ldo;好了，好了，沒事了，過去了……&rdo;

宋一媛漸漸被安撫下來。因為淚水，頭髮黏在臉上，她整個人瞧上去狼狽極了。宋一媛沒有醒來，只是像潛意識裡知道這個懷抱安全一樣，往裡面縮了縮，抽噎了一下。

溫熱的吻落在她潮濕的眼睛上，禹毅抿了一下嘴唇‐‐宋一媛的眼淚，是苦的。

過了沒多久，宋一媛安靜地醒來。

她醒來的時候還很恍惚，分不清夢境現實，一下子給她以溫度的，是猝不及防、頻率穩定的親吻，落在她額頭上，落在她眉間，落在她眼窩裡，每一下都很溫柔實在，不厭其煩。

更有小聲的輕哄：&ldo;好了，好了，沒事了……&rdo;

&ldo;媛媛乖。&rdo;

宋一媛眼睛一熱，又是一汩眼淚。

禹毅並不知道她醒了，感受到胸口的熱意，聲音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