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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ldo;她給你帶了白色百合花，應該很香。&rdo;

曹珍珠在山下看到了宋一媛，上來後，客氣而熟稔：&ldo;你又比我早。&rdo;

宋一媛：&ldo;還好。&rdo;

兩個人默了半晌。

曹珍珠看了看一旁的禹毅，&ldo;你先生？&rdo;

宋一媛便介紹道：&ldo;嗯。他叫禹毅。&rdo;又對禹毅道，&ldo;這是曹珍珠，我的大學同學。&rdo;

兩個人互相點頭示意。

曹珍珠放下百合，看了楊歆一會兒。

宋一媛準備走，曹珍珠開口道：&ldo;等一會兒走吧。今天老師要來看看。&rdo;

兩個人便站楊歆旁邊。禹毅自覺站到不遠處。

&ldo;老師為什麼突然想來？&rdo;

&ldo;他身體越來越不好，想說趁著還能動，來看看楊歆。&rdo;

&ldo;怎麼了呢？&rdo;

&ldo;也沒什麼。&rdo;曹珍珠無奈，&ldo;人老了。&rdo;

宋一媛心揪起來。

兩個人沒等多久，有車停到山下。

杜重從車上下來，抱著白色菊花，拄著柺杖顫巍巍上來。師母攙著他。

宋一媛趕緊跑下去扶他。

杜重不要她扶，臉上慈祥憐愛，&ldo;老是老了，還能走一些路。&rdo;

宋一媛只好抱著菊花。

老人一步一步走上去，快到的時候，宋一媛不經意看到他眼角深深皺紋裡面有一點點濕潤。

老人笑習慣了，不笑的時候也給人一種含笑的感覺。正是這笑意中不可控制的淚，讓宋一媛心酸喘不過氣來。

她把花給杜重，杜重蹲下去，坐在楊歆的墓碑邊。

小小一個老頭，像一團乾草一樣靠在沉默堅硬的石碑旁。

他看了看楊歆的照片，嘆道：&ldo;都過去啦……&rdo;

&ldo;傻孩子。&rdo;

也不知道是在說楊歆，還是宋一媛，還是曹珍珠。

宋一媛心裡刺痛，眼睛紅紅，眼淚含在眼眶裡。

曹珍珠低下頭去，抹了一下眼淚。

老頭站起來，當沒看到兩個小姑娘情緒低落似的，笑眯眯說：&ldo;我們師生四個，可是聚齊了。&rdo;

宋一媛紅著眼睛笑。曹珍珠也是笑笑，跟著道：&ldo;不會又要飛花令吧？&rdo;

師母說：&ldo;哪兒能呀，他現在喝不得酒。&rdo;

杜重揮揮手，&ldo;我喝不得，她們也沒那個功底再跟我飛花啦。&rdo;

曹珍珠道：&ldo;可不見得。&rdo;

宋一媛說：&ldo;我功底還在的。&rdo;

杜重被兩個小姑娘一鼓，瞅著老伴道：&ldo;廉頗老矣，尚能飯否？&rdo;

師母無奈，看著他們道：&ldo;喝酒是肯定不行的，你們喝苦瓜汁吧。&rdo;

&ldo;好。&rdo;

悲傷是留給自己的，緬懷也是一個人獨處時候的事，每個人都默契地、盡力地表現得好，每個人都想快快過去。

第二十八章

一行人找了一個茶樓喝茶，師母去準備苦瓜汁。杜老頭子這天興致不錯，笑眯眯地看著宋一媛和曹珍珠。

這麼多年了，宋一媛看到他這樣的眼神還是忍不住打鼓。

曹珍珠也是，嘆了口氣說：&ldo;學生不再是學生，你老師還是你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