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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又喝了點兒酒,很沒有模樣的打了幾個酒嗝,才推說不喝了,恐怕再喝下去就得醉倒了。
酒正酣時,大家的話卻少了起來,我們總聚在一起,什麼話也說過了,所以這時候話少些。
我站起來:「有些醉了,我們去隨處逛一逛,也醒醒酒。」
皇姊和李別雲拉著我的袖子,把我重新拉回地上坐著。
皇姊戳我的額頭,道:「你傻了?這宅子你怎麼能現在看?我們也不能看,都得留著明年再看。」
「原來如此,我醉了。明日你們還去春獵,那就早些回去罷。」
於是一行人便出了太子府,輕輕唱著歌,彷彿燕都城裡常見的醉酒大漢,他們也總是勾著肩搭著背,哼著不成調子的鄉音在街上走,幾乎佔掉一整條街道。
經過李府時,李別雲回去了;
經過小皇叔府上時,沈清淨回去了;
再經過陳府,晚照姑娘也進去了。
沈林薄估計有些醉了,雙手死死的扒在陳府門口的柱子上,拉他都不走,非在陳府門口唱歌,說好的唱完一首就跟我們走,結果抱著柱子把一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
皇姊等得急了,站起來就要去找晚照姑娘來,讓晚照姑娘開口讓他走。
結果皇姊才站起來,陳府的門就開了,晚照姑娘手裡拿著一塊帕子朝他揮手,因為喝了酒,臉紅的厲害。沈林薄不唱歌了,雙手摟著柱子順勢就滑下去了。
他又醉了。
他們兩個是年少的情意,但究竟是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
大約是晚照姑娘南下探親那一回,她乘船,沈林薄在岸邊策馬,送船送出去好遠。
後來沈林薄回燕都時聽見零星的謠言,說晚照姑娘是南下去見自小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君,於是他又跨上馬追出去。最後得了她一句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不是,騎馬又掉頭回來,把馬累得半死。
少年人總是這樣。沈林薄平日裡老成的很,這時候才顯出一點少年人的意氣風發來。
沈林薄抱著柱子滑下去那一下,倒是把晚照姑娘給嚇壞了,一隻腳已然跨過了門檻。
我上前去把沈林薄拖走,他這時候太狼狽了,怎麼好意思讓喜歡的姑娘家看見?若是明日他想起來自己鬧了這麼一出,在姑娘面前出了醜,而自家兄長還不攔著他,他指定要恨死我。
於是我對晚照姑娘道:「歌唱完了,我把他帶回去,你放心,一定把他好好的帶回去,但是你再不進去陳夫子就要提著刀出來砍人了。」
沈林薄踉蹌著步子往回走,我與宋清平扶著他,正趕在宮門落鑰前回去了。
先將沈林薄與沈燕鳴送回去,沈林薄又醒過來,抱著柱子唱歌,有時候又拿腦袋死磕柱子。
相思是很折騰人的。
最後將皇姊與二妹妹送回去,她們站在階上,讓我們回去時再去看看沈林薄睡了沒有,別又抱著柱子唱歌了。
我口上應著,但其實自己也已經醉的不行了,宋清平扶著我,我又扶著牆,我們慢慢地走回重華宮去。
回去時看見院子裡兩個酒壺還放在走廊上,我撲過去一瞧,兩個酒壺都已經空了。
心裡苦悶,我也學著沈林薄的樣子,抱著花樹,一邊簌簌的搖樹,一邊唱歌。
我從前不知道這樣唱歌還挺自在的,相思還真挺不錯的。什麼時候得了機會,我也去陳……不能去陳府,我會被陳夫子和沈林薄提刀砍死的,陳夫子或許還顧忌著我是個殿下,不能完全殺了我,能給我留半口氣,沈林薄就不一定了。
我去宋府唱歌,等宋丞相出來想趕我走,我就跑到太子府門口,他還管不了我在自己家門口唱歌。等他走了,我再去宋府門口唱。宋清平不能像晚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