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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容珏往常都沒有寫信回到盛京,今日常老將軍問起的時候,他卻突然拿出一張紙,隨後提筆蘸墨,筆走龍蛇地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交給常老將軍,讓他一同帶到盛京去。
常老將軍有點不明白這麼幾個字,怎麼就要呈到陛下面前,能表達什麼,但是他也沒有多問什麼,只將信封好,讓斥候出去送往盛京。
謝容珏有的時候會漫無邊際地想,其實自己也並不是不想寫信回去。
只是寄回去千萬卷,恐怕上面,也全都是想念阿稚這樣的話。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腰上掛著的香囊,倏然低聲笑了一下。
獨孤珣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蟄伏。
從一個卑賤的女奴之子,一步一步走上闕王之位,他極為擅長,以退為進,假意示弱,隨後攻其不備,一擊喪命。
西羌連連的頹勢,他並不是不知曉,塔吉的死,身邊精兵的一個接一個的失去,他也知曉。
他此時手指試了試手中的刀鋒,看到光可鑑人的刀身上,倒映著自己的眼眉。
或許,也應當是收網了。
他兩次三番地試錯,甚至露出破綻,用自己身邊的親信去試探的,是一條路。
一條可以奇襲的路。
地通險要,一旦失去這處據點,猶如深入腹地,如入無人之境。
即便是再如何料事如神,再如何身經百戰,也不可能猜得到,塔吉的死,那些跟在他身邊數年的親信的死,是獨孤珣自己親手籌劃的。
成功的道路上,總是需要一個又一個的墊腳石。
為了西羌日後千秋萬代,可以踩在中原的土地上,這些草原生長大的勇士,應當感到榮幸。
獨孤珣從來都不會在意這些人的死活。
不過是佯裝出一點兒悲痛,讓那些中原人信以為真,從而放低警惕,沒有辦法發現,自己在找的,是這樣的一條路。
一旦失敗,就是必死無疑。
可是也無所謂,出征在外,哪有從不兵行險著的時候。
月上梢頭,獨孤珣手上拿著光可鑑人的彎刀,身邊跟著幾個都是精銳的近衛,逐步迫近。
即便是戰事接連告捷,站崗的將士也還是一絲不苟地巡邏著周邊的地帶,看著周圍的環境,生怕漏過一絲一毫。
解決這些小嘍囉,並不是什麼難事。
更何況,他們身上還帶了香,一種只在西羌有的,無孔不入的迷魂香。
造價高昂,極為難得,用完就再無。
之前帶走那個中原的九公主的時候,就用了些。
實在是奢侈。
原本這麼珍貴的東西,應當用在戰場上的。
就像是現在。
獨孤珣手中的刀極快,刀影繚亂,幾乎只是幾個瞬息之間,這些守衛就死的悄無聲息。
因著夜幕,他們身上汩汩流動的血液都逐漸湧入黑暗,並無聲息,無人知曉。
常老將軍寄出了信件,原本正在營帳之中看兵情,手中的棋子幾番往來,他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點聲響。
幾乎只是出於他本能的直覺,感覺空氣之中,浮動著一點淡淡的血腥氣。
……不對。
幾乎沒有細想,常老將軍抽出劍,剛準備叫上近衛前去一看究竟的時候,他才剛剛掀開營帳,突然就看到自己的營帳外,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袍子的人。
幾乎融於黑暗。
為免突然出變故,主帥和副將營帳很遠,常老將軍手中拿劍,直視著自己面前的人。
他與獨孤珣並未正面交手過,只知曉這個人,是個難得的天才。
誰人還不是天才?
他雖然老了,但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