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知己(第2/3 頁)
都沒有在【寧古塔】待過,對於環境,我們都不能擔保如果自己在那裡就不會變”。他最終選擇了原諒一切,豁達大度的與歲月和解。
看完話劇,羅斯文又請林飛去喝茶。天知道他怎麼找到的能在深更半夜營業的茶館。
“這麼晚還請你喝茶,沒關係吧。”羅斯文給林飛倒上一杯茶,問道。
“沒事,我發現晚上更有靈感,”林飛答道。“感覺思維活躍很多,所以經常晚上幹活。”
“今天這個話劇的內容你怎麼看。”羅斯文問道。“如果你是顧貞觀,你會原諒吳兆騫嗎?”
林飛想了想,說:“應該會吧,換位思考,很多時候自己無法理解的人和事,原因是因為自己並不是當事者。如果我是吳兆騫,說不定為了活命也會被環境改造成一個只會阿諛奉承的小丑。”
“說起環境,”羅斯文話鋒一轉,說起了自己的過去:“在我年輕的時候,那時的國家還比較貧窮落後,現實生活中大多是物質稀缺、精神匱乏的氛圍,周圍的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貧窮。”
“我們在學校學的東西,大多來源於西方、哲學、審美、電影藝術等等。”
“我記得我第一次看《終極戰將2》,好萊塢大片第一次帶給我的震憾感,如同經歷了一場夢幻一般,我只覺得口乾舌燥,腦子被衝擊得一塌糊塗,我當時在米國強大的電影工業面前瑟瑟發抖,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電影帶來的文化影響力真的很強大。當時的我覺得外面一定有一個十分美好的世界,我有生之年如果能去一趟港臺,遊一趟歐美,看一眼rb,那都是一生足以光榮的事情了。”
“這樣的想法你能理解嗎?”羅斯文問道。“貧窮和落後,這就是我們那一代人的寧古塔。”
“我也曾因為民族的貧窮深深自卑過,甚至懷疑過整個民族的精神文化,我們那時候管外國人都不叫外國人,叫“外賓”,就覺得別人生活比我們好,文化比我們好,他們來中國是受委屈了,處處怕他們不滿意,不管他們來自什麼國家、是什麼膚色、什麼種族、有什麼信仰,時時照顧他們的感受,其實就是窮人心態,你窮的時候,什麼都是錯的,你說話是錯的,你走路是錯的,你連呼吸都是錯的。”
“厲外垃同嘛,”林飛答道,“確實有不少人有這種想法。”
林飛又補充解釋了一下,“厲外垃同就是【他厲害是因為他是外國人,我垃圾是因為我是你的同胞】的簡寫。”
羅斯文一臉囧相,點點頭,“現在大家的眼光都開闊了,我也去過不少國家,才知道外國的月亮不一定更圓,外來的和尚也未必更會念經。”
“可是,年少時留下的印象痕跡真的太深了。莫言寫過一個文章,說他最尷尬的事情就是吃飯的時候總是盯著好菜,哪怕是參加宴席,他都不自覺的像饑荒時代的難民一樣搶食。甚至他自己也多次反思,怎麼就止不住自己搶東西吃的惡習呢?生活明明很寬裕了,自己卻還跟饑荒年代一樣?最後他的總結是:餓怕了,那種長期為吃飯而恐懼的心理已經紮根在了心底,揮之不去。就像傑克倫敦的《熱愛生命》中那個獲救後在床鋪下藏麵包的淘金者一樣。”
林飛聽到這裡,總算明白了,“羅總,你是把楊喆比作吳兆騫了呀。”
“就像很多人現在買東西都覺得進口貨一定比國產貨更好一樣,”羅斯文點點頭,“楊喆這個人,本質並不壞,他也並不是針對你。只是他的成長環境決定了他的思維慣性。畢竟世界範圍內,電影的主流思維仍舊位於西方。也就是說,你們的分歧,在我看來無關對錯,只是理念之爭。”
“他可不像你們這一代人,從小就有優越的生活條件,可以有更平常的心態來看待這個世界,”羅斯文笑道,“從小被西方先進思潮沖刷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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