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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找不出他這樣做的理由。是一次沒心沒肺的玩弄女性?如今世道,花如此大的代價去玩弄一個四十好幾的女性,成本是不是高得離譜?再說,那唯一的一次,還是自己發動的。玩弄感情?在焦頭爛額百忙之中花如此漫長的時間做一次感情遊戲,只有心理不正常的人才幹得出來……
茹嫣想了許多,唯獨沒有想到自己那些性情文字對一個官場中人的傷害,她一直還以為就像梁晉生開初時說的那樣,文如其人,人如其文,他是喜愛這些的。
茹嫣又想到江曉力,自己對她的態度,親近與平和之中,有沒有某種孤傲?在得知梁晉生曾拒絕了她而選擇了自己之後,是不是有某種自得,進而對她懷有一絲絲憐憫?在她為自己與梁晉生牽上線之後,自己很少主動與她交流的,即便知道她對這件事抱有很大的興趣,甚至是一種複雜的心境,自己也不太去體恤這些,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想了許多之後,心裡便有些發虛了,愧疚得不行,又不知如何來彌補自己的這些過失。哪天請他們倆一起來家坐坐,半真半假地把自己批判一通?各自給他們寫一封信,說說家常話,然後將一些意思也夾在裡面?乾脆到江曉力那兒去一次,先向這個大媒人討討好,有了她的全力支援,許多話就無須自己再對梁晉生說了。想到後來,茹嫣突然厭惡起自己來,心裡罵了自己一句,這些你能做得出來嗎?這樣的事可以用這樣的方法來彌補嗎?茹嫣是一個太自尊的人,自尊到寧可玉碎不可瓦全。在她的一生中,有幾個非常要好的朋友,都是因為某一次小小的齟齬,甚至一次誤會,讓她覺得一樣最完美的東西被碰傷了,然後寧願忍著苦痛,徹底砸碎了它。她寧願讓過去那珍貴的一切,在傷痛中成為回憶,也不願將就地讓它帶著疤痕儲存下去。就像網站上,許多人可以撕破臉皮大打出手,弄得各自傷痕累累,數日數周之後,又若無其事地或笑臉盈盈地回來,說一些閒話猶如什麼都沒有發生。茹嫣不行,一旦她覺得情緣已了,便永不回頭。甚至連一句從此別去的話都不說。 茹嫣決定什麼也不做了,要不然,她會終生厭惡自己。她寧願以淚洗面,她寧願惶惶不可終日,她寧願在自責與思念中苦苦等待。
如焉65(1)
那天一清早,給楊延平做好吃喝拉撒的一應準備,茹嫣按約定來到長途汽車站和達摩會合,坐上一輛空空蕩蕩的豪華大巴向城外開去。達摩說,如果順利,晚上就可以趕回。達摩說,本來毛子說好,他開車去的,前幾天,接到省裡一個重要會議的通知,只好作罷了。茹嫣說,她喜歡這種大巴,車身高高的,好看風景。
一出城,發現攪和在&ldo;非典&rdo;和一堆自尋的煩惱中,竟不知春已將逝,田野裡早已是一片盎然生機,一片初夏的景象。推開一隙車窗,風是那種暖暖的薰風。做少女時,茹嫣最經不得這樣的風,一旦被它撫在身上,便有一種惆悵滿懷又躁動不已的感覺,想笑想哭想跑想跳想大聲歌唱,還有就是想和自己幻覺中的某個角色戀愛。
天高地闊,陽光明媚,山清水秀,濃淡相宜。
公路護欄外,遠處田野間,偶爾見到農夫和他的牲口在靜靜地勞作,像一幅無聲的風光片。萬籟俱寂,只有車輪在高速公路上打磨出的滋滋聲,彷彿是一支響箭在空氣中飛行的嘯聲,快樂又單純。
廣闊的田野漸漸變成起伏的山丘,茸茸如氈的稻田,也漸漸變成一簇簇錯落的林木。大巴到了縣城便停下了,達摩和茹嫣又換了一輛專門去山裡景區的中巴,開始駛上一圈圈盤旋向上的山路,綠色漸漸濃鬱起來,空氣漸漸清冽起來,有一種比田野更加純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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