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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頭的一輛suv還沒停穩,旁邊就衝上來幾名戰士,直接開啟後備廂的大門,將裡面的擔架抬了出來。他們的步伐非常迅速,直奔一樓手術室而去。長長走廊上燈光打得極亮,照得擔架上的病人臉色慘白。那些還在滲血的繃帶顏色鮮紅,看得人觸目驚心。
病人被一路送進了手術室,主治醫師跟在後頭,剛要踏進手術室的大門,旁邊一個副官模樣的人一把拉住了他,幾乎將他整個人拽倒在地上。醫生狡猾地趔趄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聽那副官在他耳朵邊惡狠狠道:「子彈擦過頭皮,有碎片卡在頭骨中。小心一點,一定要全部清除。身上左胸處兩顆子彈,腹部一顆腿部一顆。」
說到這裡,副官停頓了一下,主治醫師有點好奇,抬頭看了他一眼,便被他眼中迸射出來的駭人目光嚇得一哆嗦。
「一定要保住他的命,他要是死了,後果是什麼,你比我清楚。」
那醫生後背立馬涼濕一片,驚得他差點腿軟跪下去。他太清楚這事兒的後果了,這不光關係到他一個人的前途,整間醫院的未來,都系在了現在躺在手術室裡的那位病人身上。
他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顫顫巍巍道:「是是,我清楚,我一定盡力。」
「不是盡力,是必須!」那副官突然一聲怒吼,然後用力將醫生往手術室裡一推。醫生的身體撞在了門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跌進了手術室。手術室前的那扇大門,隨著一定的幅度來回擺動,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頭頂上的手術燈一下子亮了起來,溫暖的紅色看在副官的眼裡,卻覺得有如鮮血一般。
時間過得飛快,彷彿就在眨眼間,昨天還是酷暑炎夏,一轉眼的功夫,就已經冷風逼近了。
距離那場手術三個月之後,段輕鋒已經由雲南搭專機回到了北京。在京郊的某間療養院裡,開始了他閒得發黴的生活。
他是那種一出生就閒不住的人。小的時候就比別人好動,三四歲的時候,就敢領著家屬院裡的其他小孩子,到處「打打殺殺」了。但他這個人也有個特點,那就是從來不闖禍,或者說,不闖大禍。一般的事情大人們睜隻眼閉隻眼的也就過去了,很少會有人直接告到他老頭子那裡去。
他們段家,從他爺爺那一輩起,就已經是戎馬生涯榮耀滿身了,到了他出生的時候,家裡條件已是相當優越,應該說,他就是那種所謂的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
因為是長子的關係,家裡的老人們就對他格外寵愛,又因為他母親生了他沒多久後就去世了,所以大家就更疼惜他是個沒孃的孩子。所以家裡但凡有好的東西,從來都是先緊著他,從上到小,從老到小,人人都寵著他讓著他,把他當尊金佛一般供了起來。
可是奇怪的是,這樣一個受盡萬般寵愛長大的孩子,卻沒有養成一般官二代的那種驕傲奢侈的作風,反倒是非常地隨興,從不跟人扎堆去胡吃海喝,也不喜歡在會所裡摟著那些漂亮女人亂搞男女關係。
他是那種視金錢和名利如糞土的人,從小一心想要做的事情,就是進部隊去當個好兵。從他十八歲入伍至今三十五歲,他的生活一半的時光,都是在部隊裡度過的。
沿襲了從小好打好鬧的性格,段輕鋒一入部隊就表現得相當搶眼。一路從新兵蛋子摸爬滾打起,從槍林彈雨裡撿了條命回來,混到了現在的大校級別,已經是相當扎眼了。
其實像他這樣的人,什麼樣的軍銜並不重要。在別人看來,他這都只是走形式的罷了,以他老子的級別,就算他沒有立過那麼多功,在軍隊裡混個一官半職也是很輕鬆的事情。只有那些長年累月和他相處,跟著他一起生死衝鋒的兄弟們,才知道他混成現在這樣,是當之無愧的。
段輕鋒本人對這些事情更是毫不在乎。他現在最在意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