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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植豎起手指頭，做了個&ldo;噓&rdo;的動作，李樂桐只好閉上嘴。

&ldo;死不了。&rdo;這是程植給李樂桐的回答。李樂桐就坐在那裡，再也沒有說話。

如果是韓遠徑‐‐哪怕是現在的韓遠徑‐‐李樂桐也敢罵他，也能勸他，韓遠徑會聽。但是程植呢？

程植彷彿發現了李樂桐的不高興，在第二天出門時說：&ldo;我最晚就喝到下午三點，絕不通宵。如果三點我還沒找你，就給我打電話。&rdo;大約程植對自己的信心也不是很足，又加了一句，&ldo;你也可以先回家，我家的地址你記好。&rdo;然後報了個地址，讓李樂桐記下。

李樂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ldo;程植，我一個人回家沒什麼要緊的，問題是你胃才鬧騰沒多久，你幹嘛呢？&rdo;

&ldo;沒關係。&rdo;程植還是滿不在乎，&ldo;能喝的，不是什麼大病。老同學聚會，我一個人跟娘們似的在那兒坐著喝飲料，這太過了吧？&rdo;

話說到這份兒上，李樂桐只好說：&ldo;那你少喝點兒。&rdo;

&ldo;沒事兒。&rdo;程植寬慰地說，&ldo;不會怎麼樣的。我們就是喝著玩兒。&rdo;

李樂桐找了個咖啡館坐下，程植一個人走了。才是初七，咖啡館很冷清。服務員也只有一兩個，咖啡館裡很安靜。

李樂桐從架子上隨便挑了本書看了會兒，午飯是在對面的小店吃的，然後回來繼續坐著。好容易捱到下午三點，程植果然沒有來電話，李樂桐等到三點半，還是沒來電話。她有點沉不住氣了。

程植的胃不好，這是她最擔心的。而且，她也的確不大想一個人回到別人家去。

正在這個時候，服務員過來說：&ldo;不好意思小姐，因為是春節期間，我們這裡要打烊了。&rdo;

李樂桐只好結帳出來，她站在街口打程植的電話，程植喝的明顯很多，&ldo;哎，我還要一會兒，要不，你來找我？&rdo;

李樂桐忍耐著說：&ldo;你在哪兒？&rdo;

&ldo;樂天府桂花廳。&rdo;程植就掛了電話。

這樣的場合，是李樂桐第一次見。

一屋子的煙霧，煙味刺鼻，盤子基本是在酒瓶fèng中陳列，幾個男人喝得滿臉通紅，看見有人進來，都暫停了動作，夾著煙的手半舉在空中，那一縷縷的青煙不斷地發散到空中。

&ldo;哎喲，這就是新嫂子？&rdo;一個男人站了起來。

&ldo;去，什麼新嫂子，會不會說話你？&rdo;程植還沒大糊塗，他向李樂桐招了招手，&ldo;樂桐，來，這邊兒坐。&rdo;

李樂桐過去挨著他坐下，立刻有人上來添酒，&ldo;嫂子，您喝點什麼？&rdo;

李樂桐看著瓶中晃蕩的白酒，&ldo;不了，我不喝。&rdo;

來人立刻換上啤酒，&ldo;要不，您喝點兒啤的？&rdo;

&ldo;算了算了。&rdo;程植揮著手，&ldo;你別管她，她不喝。&rdo;

李樂桐在酒令聲中坐了會兒，忍耐不住地說：&ldo;程植，天要黑了，回去吧？&rdo;

&ldo;行，等我會兒啊。&rdo;然後依舊是划拳行令。

一屋子的吵吵嚷嚷，一屋子的煙氣，嗆得李樂桐心裡憋悶。她藉口去洗手間，出來透透氣。

外面有人要進來，服務生拉開門，李樂桐便站在旁邊等那人過去。一進一出的時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