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4/5 頁)
攏了攏她垂在頸上的零散發絲:“徐魏兩家獨大已久,朝中也多是他們的人,終成大患。”
“不是有秦英他們了麼?”岑睿伏在他膝頭,轉過臉:“你的意思是要培植第三個世家?”
“一山不容二虎,但若兩隻老虎劃分好各自地盤,互不相爭,那便只能再放一隻老虎進去了。”傅諍從容有序道:“其他世家多是依附於徐魏,定會有不甘屈居其下者。”他頓了下,突然說起另一件事來:“謝容今日找你,是為帝陵一案?”
岑睿眼神遊移向兩邊:“嗯,是的。他說,那兩個刺客是南疆人。”
傅諍一笑:“他是不是還說過我的母親是南疆人,所以此事或許與我有關聯?”
“你都猜到了還問什麼?”岑睿靠著他,仰頭看著蒼翠濃密的樹冠:“反正我是不信的。”
“他說得沒錯,我的母親確實是南疆人。”
岑睿詫然看著他。
傅諍坦然道:“她本出生南疆,後來遇見我的父親,嫁與了他。南疆人對中原人痛恨已久,母親在嫁給父親不久後便被驅逐出了族中,隨父親來到了中原。”
這還是他第一回同她談起自己的家人,岑睿有點好奇心裡還有點暖融融的:“那你父親呢?”
“父親……過世已久了。”傅諍眸裡滑過道不明情緒:“他,很嚴厲。”
岑睿一怔,低低道:“對不住。”
傅諍揉揉她的腦袋:“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母親她是個溫和開朗的老人家,你就不必擔心了。”
“啊?”岑睿臉又慢慢漲紅了,他說的是她想的那個意思麼?
傅諍趁興將話說出口,卻有些後悔,岑睿的身份始終是個隱患,只要她一天坐在這個帝位上,他兩之間便永遠……在偏都時他就在想這個問題,甚至一度想過永遠不回這個京城,徹底了結這段感情,可只要想起離去那日時她的淚水,他就敵不過自己心中的慾念。
有個問題,他必須要問岑睿,她是否要一輩子都做這個皇帝,才好及時做打算。
“你……”
“陛下!”來喜驚慌失措地衝進來,兩眼盯著地:“敬太妃她不行了!”
【伍陸】痴意
先帝去後;敬太妃沉珂多年;病情反反覆覆始終不見起色。太醫院們的意思是敬太妃是思念先帝過度患上的心疾,藥石是沒多大作用的。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太妃自己走出心結才得痊癒。
這不是廢話麼?她皇帝老子都奔黃泉好幾個年頭了,要太妃如何解開這追思之苦?
私下裡岑睿曾問過張掖,張掖將她引到四下無人處,方緊聲道:“太妃的病原先一直由前任王院判照看,王院判走後才由微臣接手。太妃確實抑鬱難舒不假;但微臣把過幾次太妃的脈象,發現太妃體內留著殘毒,而那毒……”張掖抬起眼看向岑睿:“與陛下當年所患的疫毒如出一轍;只不過毒性緩和溫吞,不宜察覺;應是有人一點點下在太妃每日的飲食中。”
岑睿揪過肩側一枝迎春,碾了又碾。她的毒是龍素素下的,而龍素素在宮中時走動最常走動的便是敬太妃處。她本以為只是兩人投緣,現在看來龍素素必是有所圖,才對敬太妃下毒。
她到底圖的是什麼呢?岑睿不是沒想過去太妃那打探,可每每去了,太妃總是拉著她的手與她回憶龍素素在時的情景,看著她老人家不無惋惜的神情,岑睿便於心不忍問不出口。素素既然人也不在了,何必再打破另一個人的美夢?
岑睿只讓張掖細心照料好太妃,將這件事徹底遮掩了下去,連傅諍也不知道。
可如今——
岑睿坐在床榻邊,看著昏迷不醒的太妃,側首壓著聲音問:“昨兒來看時不是好好的麼,怎麼會突然病情加重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