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父與子(第1/2 頁)
時值暮春,草長鶯飛,本該是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
然而,碧波門山腳下,卻是一片肅穆莊嚴,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
一座紫檀木的涼亭,靜靜地矗立在山腳下,亭頂覆蓋著琉璃瓦,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卻無法驅散這凝重的氣氛。
涼亭四周,古木參天,枝繁葉茂,遮天蔽日,投下一片濃蔭。
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彷彿在竊竊私語,又彷彿在哀嘆著什麼。
涼亭正中,端坐著一位身著紫袍的中年男子,正是燕帝。
他身材魁梧,面容剛毅,眉宇間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彷彿一座沉穩的山嶽,巋然不動。
一雙深邃的眼眸,如同鷹隼一般銳利,彷彿能夠洞察一切,看透人心。
他的頭髮已經有些花白,但精神矍鑠,氣度非凡,歲月的痕跡反而為他增添了幾分威嚴。
燕帝身著一件紫色的錦袍,上面繡著祥雲錦紋,栩栩如生,彷彿有紫氣東來,貴不可言。他的手指上,戴著一枚碩大的翡翠扳指,翠綠欲滴,一看便知價值不菲,這是皇權的象徵。
涼亭周圍,站滿了身著甲冑的禁衛軍,一個個身姿挺拔,目光如炬,手持長槍,嚴陣以待。
他們神情嚴肅,一絲不苟,如同雕塑一般,將燕帝護衛在中間,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禁衛統領凌七,身穿一身黑色鎧甲,腰懸長劍,站在燕帝身側。他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目光銳利如刀,渾身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如同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修羅。
此刻,凌七攔住了想要上前的裴湛,沉聲道:“世子爺,陛下想單獨見燕爍公子。”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裴湛聞言,桃花眸微微眯起,看了看身旁的燕爍,點了點頭,然後退到一旁,尋了個石凳坐下,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彷彿置身事外,只是一個看客。
裴湛的目光在凌七和燕爍身上來回掃視,心中暗自思忖。凌七曾經是燕帝的貼身護衛,對燕帝的事情瞭如指掌,可謂是心腹中的心腹。
他對燕爍的稱呼,倒是十分耐人尋味。
燕爍公子,而不是六皇子,或者其他稱呼。
這說明,燕帝對燕爍歸京一事,態度並不那麼強硬,甚至是在等燕爍的意見,這其中,或許還有更深層次的考量。
裴湛懶散地靠在石凳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像一隻慵懶的狐狸。
他轉頭看向凌七,說道:“淩統領,一路上風塵僕僕,辛苦啦。”
看似是在跟凌七打招呼,套近乎,實則在打探燕帝出行的時間,想要從中窺探出一些蛛絲馬跡。
凌七是何等老油條,跟著燕帝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自然聽出了裴湛的言外之意,心中暗自警惕。
難怪燕帝之前便交代過,與這位世子爺說話,一定要小心,不要落入他的語言陷阱之中。
這位世子爺,果然如陛下所言,心思深沉,難以捉摸。
凌七笑了笑,答非所問道:“世子爺若是關心陛下,可以等一會對陛下表忠心,在下不敢多言。”
所以,燕帝告訴過凌七,無論世子爺問什麼,不要回答,就對了。
這是在暗示裴湛,不要再試圖從他這裡打探訊息了。
裴湛見狀,知道從凌七這裡打聽不到什麼了,便也不再自討沒趣,畢竟,他又不是隻有這一招。
他端起石桌上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感嘆道:“還是燕京的燕歸梁美味啊,離開這麼久,甚是想念啊。對了,幫我把這些東西打包一下,我給意棠帶回去。”
自己吃好喝好,還不夠,還準備連吃帶拿,凌七一時間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謹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