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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捨不得她離開我的視線,將她瘦骨嶙峋的手貼在我臉上,一遍遍的跟她說我們過去的事。
阿公慈愛的望著姐姐,卻對我說,“小草,你需要休息,你可不能倒下了。你阿婆想你也想得緊,我看著花兒,你回去吧。”
我沿著阿公的目光看過去,姐姐的臉上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安靜而平緩的呼吸著。也許,她正在做一個很美的夢,夢裡有慈祥的父親,有溫婉美麗的母親,一家人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因為夢中的美好,所以她才有了笑容。
我吻了吻姐姐,便起身離開。
我冒著雨乘車回到鎮裡的衛生院。
見到了阿婆。阿婆那天在山上聽別人喊,姐姐倒在自家門口,下半身全是血。她心急之下,不小心從山坡上滾落,把腿摔折了。
真是下雨偏逢屋漏雨。
然而,漏雨還不是最糟糕的。
村裡有人帶話到醫院給阿婆,孟青山殺人了。
被殺者是我們鄰居孟基厚。現被送往市醫院,生死不明。孟青山已被警察局扣留。
我渾身的血液凝固了一般,溼衣服貼在身上很冰很冷。好久,我都只是一動不動的站著,如身處冰窖。
阿婆掙扎起身要見孟青山。
我想他犯下這麼大的罪,警察不可能讓家屬見到人。於是,先安撫一下阿婆,打算往市醫院趕去。
在醫院門口,往鄰居張阿婆那打了個電話,瞭解下情況。張阿婆告訴我,孟青山懷疑孟基厚就是強jian我姐姐、致她懷孕的兇手,兩人爭執之下便動了刀子。
孟基厚?我眼前浮現那個身形矮小又有些怯弱的中年男人。每次我回家他都對我很和善,常望著姐姐笑。現在想起來,那笑容怎麼看怎麼猥瑣。
被孟青山殺了嗎?死了嗎?死了才好啊!可如果人死了,那孟青山……
一連串的打擊讓我的心都麻木了,鈍鈍的,如沒有知覺一般。
渾渾噩噩回到村裡,家門口圍了許多人。
有誰喊了一聲,“他那個正常的女兒回來了!”
一群人鬧哄哄的朝我圍攏了過來。
一個氣焰囂張的女人衝了過來,“你就是那瘸子的女兒?瘸子殺了我公爹,現在沒錢住院!你快點賠錢!”
“瘸子”二字深深刺傷了我。我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死都死了還住什麼院?勸你一把火把屍體燒了,省得再去禍害別人!”
“你……”她語噎,頓了頓開始嚎啕大哭,“沒天理啊!她瘸子父親砍傷了我公爹不賠錢還咒罵他,大家快瞧瞧,我們孟家村出的這一戶好人家啊!”
我不為所動,雙手環胸,冷眼旁觀。
拉著這婦人的一男人紅了雙眼,擼起袖子,握起雙拳,繃直了雙臂,一臉戾色,“我父親那邊等著交錢住院,人是你父親砍傷的,你要不把錢拿出來,我就把你房子給拆了!”
我語氣低沉的道,“人是孟青山砍的,你問他要去。”
“孟青山已經被抓了,父債女還,少特麼廢話!”旁邊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不耐煩的吼道。
“你又是誰?”我問。
“你那爛賭父親欠我三萬多,現在他人被抓進去了,你不替他還,我就把你給賣了!”
“對,還有我的八千多!”
“欠我的五萬多,還是五年前給你神經病姐姐治病時你阿公借的!”
“還有我的……”
原來,催債的人也都來了。
一張張嘴在我面前蠕動,一雙雙手推搡著我,我似獨自站在世界的盡頭,孤立無援。
那女人更是哭天搶地,“你不賠錢,我公爹就要斷氣了啊!”
“你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