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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再將點蒼劍帶回青山宗。
因為段戌已經是個死人,點蒼劍註定會消逝,青山宗乃至這個世界的滅亡也是早已註定的結局。
這是“天命”。
身為局中人,本身便在這天命的生死之間,他們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直到晏青棠這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的出現。
所以,小須彌境外的試煉臺上,他真的又一次看見了屬於點蒼劍的灼然劍光。
她將已經失落的點蒼劍,將註定失落的點蒼劍,重新帶回了這個世上。
本該死去的人都活了下來,所有人的命運都悄然被改變。
也許,有她在,這個殘破的世界便不會踏上毀滅的結局。
她會像在小須彌境中,救下蘇群玉他們那樣,拉住這個正在墜向深淵的世界。
晏青棠也衝著他彎了彎眼。
她想起了那一片劍光中露出的段戌的臉。
“段長老。”她忍不住笑出了聲,“所以真是我師父的雕刻手藝不太好。”
原來——
段長老真的沒有自信過頭。
“你每一次出的都是餿主意。”
英俊了大半輩子,最近三百年忽然長殘了的段長老一拍大腿,痛心疾首。
“所以我一直以來都在偷偷練習木雕手藝,準備給自己重新換一個頭!”他興致勃勃的湊上前去,“我苦練三百餘年,最近剛剛覺得小有所成。”
段長老反手掏出一塊凹凸不平的木頭,自豪的向晏青棠和連亭介紹他偉大的作品:“看!是不是栩栩如生!”
晏青棠和連亭看著那一坨奇形怪狀的玩意,不約而同的默了一息。
“……呃。”晏青棠實在不知道該作出各種評價,但她是一個有禮貌的年輕人,本著對段長老的尊敬之情,她又仔仔細細的分辨了一下,勉為其難的誇讚道,“您雕的這是……老鼠?看上去是挺賊眉鼠眼的。”
既然晏青棠都開口了,那連亭也就只能勉為其難的說服自己睜著眼說瞎話:“嗯,是,確實是抓住了動物最細微之處的特徵。”
段長老:“……”
段長老大怒。
“什麼老鼠!”他把那塊醜木頭懟到晏青棠和連亭面前,“這是容瀲!容瀲!”
晏青棠和連亭:“?”
晏青棠緊急撤回一句賊眉鼠眼。
連她師父這般英俊瀟灑的美男子都能雕出一股子偷味,按段長老苦練三百年的這等高超手藝,等他給自己換頭之後,不用套他那個布袋,就是一個行走的匪徒。
“段長老。”晏青棠語重心長的規勸,“答應我,為了我們青山宗的形象,放棄你換頭的打算。”
她昧著良心胡說八道:“誰說我們段長老大小眼了?這叫獨屬於您的個人特色!別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來——你就說有哪個人能隨隨便便把頭擰下來當球踢?累了還能摘下來當凳子坐?”
段長老陷入沉思:“……有點道理?”
附身在容瀲身上的天道見此情形極度震撼。
這世上為什麼會有人義正言辭的說出這種鬼話?
一具無頭屍體屁股下面坐著自己的頭——
有沒有人為可能路過的路人們發聲?
它忽然覺得自己錯了。
將一界之安危交到晏青棠的手上,恐怕是它自誕生以來犯下的最大的錯誤。
它愧對眾生。
這絲羞愧持續到眾生之一的段長老鬼頭鬼腦的看了一圈。
雖然名義上他們所在的地方是“藏經閣第七層”,但實際上第七層只是一道門,連通著門後的這片天道空間。
“我覺得這裡真是個風水寶地,空間大通風好,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