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韜(一):魔起群荒(第2/4 頁)
木,狀如人影,在狼狽的張望中,更增恐怖,唯恐那妖魔突現身側。沿途溝壑縱橫,危崖聳峙,澗水奔騰,嗚嗚作響,如同他無助的哭泣。
他用盡全力跑著,迷了路途,失了方向,只是藉著天幕中那偶有露頭的月色稍稍看清前路的狀況,奈何天暗,奈何空腹無力,腳下藤蔓一絆,他再次摔倒在地。
一路狂奔中被劃了不少傷口,此時更覺熱辣辣的疼,只是他突然好想睡,好想就這樣一睡不醒。
可遠處響起的妖魔的嘶吼讓他迷糊的意識清醒了過來,藉著微弱的月光,他發現身前不遠處有個不小的樹洞。他也知這不過是徒勞無功,只是虛弱的他想要將自己隱藏起來,讓自己的恐懼不再放大。
悲涼的風聲,匍匐中拉長了一道深深的痕跡,一點一點地爬向那個被遺棄的角落。枯老的樹葉輕落,他疲倦地靠在樹上,縮綣著身子哽咽著。
幸福的風箏,終究還是斷了線,隨風搖曳去遠,殘缺的畫面閃現,卻只留下了裸露的傷口,陣陣刺痛著,一遍又一遍……
才是秋末,就已過早了飄起了純白的雪,許是上天亦看不慣這醜陋的世界,以雪為其覆上一層虛假的偽裝,塗抹無奈的蒼白。
漫天散亂的飛雪,轉眼亦蒼白了他的視線,可他卻只能獨靠枯樹,苦守著從前,在無邊的絕望中等待著奇蹟的出現。
思緒迷失在那坍塌的樓臺之中,若無那一夜的失控,是不是就可換來幸福的持續?只是如今終究沒有拉回昔日的笑顏和那雙雙含情的眉眼。
雪落在枯敗的殘枝上,他伸手想去碰觸,卻摸不到的從前喜悅。看不透的離別依戀融化成一把嗜心的利劍,在恐懼中直刺他還未成熟的心,千瘡百孔下是流血的心痛。
難道只能這樣苦守一年又一年?把一切哀愁恐懼印在心裡?難道那些微的願望,只能是片飛雪,滑進指間,指尖輕點便融解,卻永遠也傳遞不到遙遠的彼方?
歸家,他只有這一個願望,他不想孤零零地獨自死在這荒郊野嶺之中,他不想就此與記憶中的那些笑顏徹底告別,從此唯有淚與恐懼與他相隨。
奈何一去千里,舊顏已遠,冷風夾雪,透骨的寒,所謂的夢,只能是現實中無謂的妄想,自邪名錄上寫下他的姓名之時起,心願,一夕夢碎。他失去了冠上官之姓的資格,所剩,唯有陌輕羽為他所起之名——韜。
當身體在狹小的樹洞中漸漸僵硬之時,他才意識到,除了這個被詛咒的身體外,自己已一無所有,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希望,沒有未來。
樹洞中的啜泣漸響,只是消散在那凜凜寒風的呼嘯中,無人聽聞。
幾日滴米未進,他在淚水與暈睡中反覆。疼痛,飢餓,無不折磨著他的身心,只是這一切,都無法戰勝恐懼的感覺,讓他瑟瑟發抖的身體,始終蜷縮在那小小的洞裡,未曾移動。
可當眼前開始模糊,他也明白,在天寒地凍中繼續這樣待著,即便自己現在知道如何用靈氣去抵禦一部分寒意,可一直沒有進食的情況下就算沒有妖魔自己也會就這樣死去的。
他不想死。雖然他恨上官天翊,可他想陌輕羽,他離開之前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喊縈繞在自己耳畔,久久無法散去,不斷撥撩著自己的思念。
上官韜試著嘗試動彈凍僵的手腳,所幸在靈氣的保護下還有知覺。當他有氣無力地想要爬出樹洞之時,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細微的呼救聲,細細聽來,似乎還夾雜著妖魔的嘶吼。
這一下,他還迷迷糊糊的大腦在瞬間清醒,他掙扎著將樹洞口的積雪掃來,將樹洞掩得嚴嚴實實不露一絲空隙,自己則是盡全力地隱藏住自己的氣息,只要洩露一絲,以他現在的體力無論前來的妖魔是強是弱,他只怕都難以逃脫。
呼救聲越來越近,卻越聽越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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