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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鼓點不似敲在鼓面與鑔片上,倒像是直接敲在了林原野的心上。害他胸腔內那顆本該安分守己的心臟,也不受控制地跟著怦怦跳動了起來。
林原野從未有哪一刻,像此刻這般覺得,喝過酒以後的心臟是如此滾燙與澎湃。
這大概是他經歷過的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演出。歌手竟然因為被鼓手吸走了全部注意力,臨時中斷歌曲的演唱,最後在吉他手與鼓手的聯合後奏中,沉默地終結了這場意外不斷的演出。
從滿堂喝彩中走下來時,林原野的心跳頻率仍然還沒有恢復正常。他站在舞臺旁的臺階上等程燎,看對方放下鼓棒起身,緩緩朝自己走來時,忍不住輕聲開口問:「你學過架子鼓?」
「學過。」 程燎停在他面前,嗓音低沉地回答,「因為看了一場很喜歡的演出,所以自己上網搜了教程。」
林原野下意識地追問:「什麼演出?」
程燎卻看了他一眼,不再回答了。
敏銳地從對方反應中察覺出了什麼,他剋制地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也許以他們如今的普通關係來說,問題的答案還不足以能夠說給他聽。
關於這個小小的插曲,林原野沒有太過放在心上。他很快又仰起臉來,朝面前的男人露出漂亮的笑容,「程哥,」 他其實並不清楚程燎的具體年齡,可有的時候,他也想學著別人那樣叫對方,「下次可以教我打架子鼓嗎?」
他站的地方恰好迎向舞臺旁的燈光。在程燎的角度看來,他那張臉就像是白得近乎剔透發光。流淌的光線投落在他的瞳孔裡,似有點點星光閃耀,程燎難以剋制地回想起了,他失手丟落鼓棒時不好意思的笑容來。
「可以。」 喉結輕輕滾了滾,程燎眸光微暗地看著他回答。
手把手教也可以。
林原野分毫未察地點了點頭,「那——」
發覺對方仍是在看自己,他驀地止住話鋒,神色困惑地揚起眉來,「怎麼了?」
「沒怎麼,」 從他臉上收回視線,程燎淡淡解釋,「大概是酒太烈。」
「我有點喝多了。」 他說。
第15章 耳釘
看來男人的酒量並不好,林原野很快在心中得出這樣的結論。
他們在臺下與其他幾人匯合,眾人轉身回到了卡座區。娃娃臉眼中的興奮始終不曾褪過,對程燎的興趣顯然已經遠遠超過林原野,他眼神發亮地追著程燎問:「程哥,你什麼時候學的打架子鼓?」
程燎說:「幾年以前。」
娃娃臉又問:「架子鼓很貴吧?」
「初學的時候可以先不買。」 程燎告訴他。
聽到不用花錢,娃娃臉頓時就來了興致。他將這件事悄悄記在心裡,轉頭叫上大家繼續喝酒玩遊戲。
程燎的手機上有電話打進來,他拿著手機起身,去酒吧門外接電話。林原野坐在原地沒有動,又配合地和其他人玩了幾局劃酒拳。
七八局遊戲玩下來,林原野又喝掉了幾杯酒。程燎出去打電話的時間有點長,心中惦記著對方怎麼還不回來,他漸漸對遊戲失了興致,最後便借著輸遊戲喝酒的機會,趴倒在桌子上裝醉。
沒有再將他叫起來,剩下的幾人自己喝了起來。林原野閉上雙眼,將自己的臉朝下埋在手臂裡,沒有再抬起來過。大約是早晨起床太早的原因,他聽著耳朵裡轟鳴的音樂聲,最後還真就睡著了。
就連程燎什麼時候打完電話回來的,也半點都未察覺到。
程燎回到卡座裡坐下時,桌上的酒瓶大多都已經被其他人喝空。瞥見林原野臉朝下趴在桌子邊,他抬眼看向娃娃臉問:「他喝醉了?」
後者聞言,連忙點了點頭,「對,林哥喝醉了。」
程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