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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碧水湖中心,有一小亭,她目力不及,瞧不清亭中之人的面貌。兩人中,有一人身著紫色長袍,還有一人一身玄衣。
亭後長廊上站有許多護衛,甚是威嚴。
感受到她的目光似的,玄衣之人默默轉過臉去,面向另一面湖心,再不偏頭。
「殿下,我們走吧。」霽月戳戳她的肩。
芙笙眺了半天也看不出是誰,只能三步一回頭,不捨又好奇的模樣。
「……好傻。」少年盯著湖中的錦鯉,微不可聞地呢喃一句,耳尖卻紅了起來。
他竟這麼怕見她,一想到要以此身份與她碰面,心裡竟抖得慌。
「王爺,二殿下,江將軍到了。」
「下官拜見蕭王,拜見二殿下。」
少年扭過頭,吐出寒冰般,沉聲道:「江將軍,坐,二殿下請你喝杯茶。」
第5章 臆想可能是種病,得治 臆想可能是種病……
一盞茶的功夫,芙笙方來到琉璃宮。
因林賢妃前日得了風寒,琉璃殿內燻有濃鬱的零陵香,還算舒適。
她前腳剛踏入殿內,林賢妃便免了芙笙的禮,還差人端來把上好的檀木椅賜座。
芙笙就坐,方瞥見一身著錦衣的少女懶洋洋趴在林賢妃的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看她,盯得她犯悚。
「據聞今兒一早,蕭元哥哥就上疏參了秦氏外侄兒一本,牽連數人,父皇連降其三級。午時秦氏去求情,都被父皇拒而不見了。不知,這是否暗示,他已向我們靠攏了?」少女無視芙笙,順手摸了摸林賢妃懷裡貓兒的毛頭。
蕭、元、哥、哥?
芙笙微不可見地癟癟嘴,低頭提起耳朵,假裝不在意地撈起一旁的綠茶輕抿一口。
站在她後方的霽月斂目,頭壓得低低的。
「蕭王之姊是你三皇兄的生母,不得無禮,需得喚一聲『舅父』。」林賢妃輕撫手中貓兒,別別下巴,「蓁宜,還不快向你三姐姐問好。」
聞言,少女方慵懶地轉過頭來,眼裡散出的不屑傾了芙笙一腦袋。
「祝芙笙?」她直喚道。
芙笙禮貌莞爾:「四皇妹。」
四公主祝蓁宜與芙笙同年,僅比她小了七天。
即便秦貴妃風頭無量,林賢妃依然能從她那兒分得一碗羹,可見聖寵之盛,手腕之高明。又因大皇兄是個人盡皆知的寵妹妹的狂人,故祝蓁宜與芙笙過的是截然不同的日子。
上輩子,祝蓁宜就嬌氣又鬧騰,且很會裝模作樣,若能上戲臺子,鐵定是個紅角兒。
祝蓁宜此刻方不情願地起身,昂首挺胸,自認端莊地邁下玉階。
不可一世的模樣,像極了晨起打鳴的公雞。
許是燻了太濃烈的梔子香,她走來時,與店內的零陵香混合,竟沖得芙笙有些頭暈。
毫不避諱地從頭至踵將芙笙打量了個遍,祝蓁宜捂唇嗤笑一聲。
對沒地位又沒靠山的人,她真真是演都懶得演:「浪費了寮雲院那塊匾。」
「蓁宜,」林賢妃嗔怪道,「一個廢院子,有什麼可說的,勿要壞了姐妹和氣。」
「是,一個貼著冷宮的廢院子罷了,送給本宮,本宮都嫌棄。」
匾?
一塊匾,值得你如此尖酸?
芙笙淡定地端起茶,卻聽祝蓁宜一字一句,毒汁四濺:「聽聞皇姐的病一直沒起色,皇姐一個人受著也就罷了,只可惜葉太醫少年天才,被拖了後腿。」
「蓁宜,莫要胡言。」林賢妃停下逗貓的手,眼中未有絲毫歉意,「蓁宜這孩子,從來口無遮攔的,性子直罷了,芙笙莫要放在心上。」
你沒教好女兒,擱這兒裝什麼賢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