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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父的意思是……」芙笙停頓片刻,憤怒的火氣遮住了她的視線,「我只是個餌。」
喉結緊張地滾動一週,蕭元伸手扶起那隻倒下的碗,將自己分毫未動的湯遞到芙笙面前,「喝湯吧。」
原來上輩子殺她,不僅是為了成全祝蓁宜與江祁,更為了引出蕭元。
原來上輩子,她只是個炮灰。
原來,亂箭之下,他到底還是失了性命?亦或是被江祁活捉,受了極大的苦楚?
滿腹疑問,芙笙卻一個字都問不出。
她以什麼身份提問他,她又憑什麼強迫他回憶上輩子的一樁樁一件件,只會逾了本分。
念及他也身患心疾,她的胸口便隱隱作痛。
可上輩子,她二人毫無瓜葛啊,他們憑什麼認定蕭元會救她?
「舅父究竟,因何救我。」她雙眸泛紅,臉色蒼白,緊捏住雙拳,心頭像被江癟三與祝蓁宜狠狠踩了。
他不答話。
咬得嘴唇紅紅斑斑,她一步上前,要靠近他,哪知他驟然起身,逃似的,三兩步便跨上了船艙門。獨留芙笙一個人愕然地停留在桌邊,望著他立在門邊孤獨的身影。
「抱歉,是我牽連了你。」他淡淡地說。
他只願意主動接近她,接近一點,再接近一點。卻從不讓她靠近他,無論是蕭元,還是與傾。
他作甚老是躲著她?
芙笙沒來由地氣了,她心跳又快又用力,嘭嘭嘭,要跳出胸膛似的。
「你……生氣了?」
聞言,芙笙伸手摸摸面龐,熱辣滾燙,此刻一定紅得像豬肝。
沒錯,她生氣了,氣他靠近她又躲著她,氣她上輩子任人拿捏,氣她上輩子,沒能早點洞察一切真相。
「江祁上輩子負了你,絕非你的錯,勿放在心上。」
蕭元的話,此刻聽來是多麼地寡淡,就像他聖人般沒有情緒的臉一樣。
他以為她氣江癟三?
若仔細想想,比起蕭元的若即若離,她好似一點兒也不在乎上輩子江癟三怎麼了。
察覺到情緒的變化,芙笙來回踱了兩步,又回頭取了快切好的糕點放嘴裡,悶悶不樂地一屁股坐下:「舅父,芙笙有些不適,想回去了。」
她果然在氣江祁……
蕭元垂眸,出艙抬手示意:「靠岸停船。」
且說這頭杳窈和祝中林埋頭商量了許久,方確認聽祝中林的,施行媒婆計劃,撮合鐵樹蕭元與芙笙。敲不定此事對芙笙來說是福是禍,杳窈只道暫且參與。
二人還未制定具體計劃,船便忽然靠岸了。
杳窈一頭霧水地走出來,便對上分外不悅的蕭元。
嘖,這傢伙平時臉雖然也臭,可如今一看,嘴角簡直要垮到地上去。
「麻煩三皇妃送三公主回去罷,中林留下。」
杳窈眉梢不經意一挑,試探道:「舅父不親自送?」
對方側目,投來的眼神如梅花鏢將她連環穿了個透。
「行,我送,我送。」
芙笙悶頭同杳窈上岸後一頭鑽進馬車,心裡的結卻剪不斷理還亂。
她偏頭望著馬車外疏忽而過的飛簷翹角,默默倒出一粒心藥服下。
若說她的死是一舉兩得,那麼一則可以成全江祁與祝蓁宜,二則便是吸引蕭元。
仔細想想,上輩子蕭元舉旗謀反,大皇兄雖因局勢動盪被立為太子,但仍與二皇兄勢不兩立。
若有誰能捉拿蕭元,定能登基無疑。
江祁又是大皇兄的人……
看來,大皇兄也在她的死中搭了一手。
這背後的事件,真真是越扯越多。
越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