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2 頁)
年年被他氣得夠嗆,嗆聲道:「好,你說的,我以後好好和聶小乙過日子,不後……嘶,你做什麼?」
他又一次抓住了她的腕,恰恰扣在先前紅腫之處,疼痛鑽心。年年後面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手腕疼痛也不肯求饒,只淚盈於睫,憤怒又委屈地瞪著他。
兩人對峙,一時誰也不肯低頭。
年年眼中的淚越蓄越多,強撐著不肯眨眼,驀地,一滴清淚滑落,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段琢如被火灼,猛地鬆手,目露懊惱之色。
年年護住自己的手腕,低下頭,越來越多的珠淚滾落。
段琢如遭雷擊:福襄她……哭了?她性子高傲倔強,從他認識她起,幾乎沒看到她哭過。
初識時,她只有七歲,因為得罪了他,被他拿匕首指著。那時,小小的她沒有哭,而是在第二天就想法子找回了場子,叫他吃了好大的苦頭。
離別那年,她十三歲,常孟葭的生母於側妃和百夷人勾結,害她掉入東江,生死一線;聶小乙下水救了她,卻被於側妃以此為藉口,壞她名聲,攪和了她與長樂侯府的婚事。那時,她也沒哭,而是找出了於側妃當年謀害王妃的證據,一舉將對方掰倒。
他認識她這些年,她吃再大的苦,受再多的委屈,都沒有流過一滴淚。可現在,不過因為他幾句話,她就哭了。
想到她對夏拯說的那些話,他原本就鈍痛的心如被刀絞。世道對女子不公,沒有孩子的女子尤其寸步難行,她該有多絕望,才不想生下那個人的孩子。
她還在想著他。
是她一直表現得太好,讓他覺得她不需要別人的保護。他覺得她對不起他,他又何嘗對得起她?他根本沒有保護好她,現在又有什麼臉面責備她?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福襄,你還想不想嫁我?」
年年一愣,淚眼婆娑地看向他:「我已經是聶小乙的妻子了。」
段琢道:「你可以和他和離。」
和離是不可能和離的,和離了接下來的戲就沒法唱了。年年別過頭:「父王不會同意。聶小乙無過,我若無故和離,他和常卓都會被人非議。」
段琢目中閃過一道冷芒:「若聶小乙死了呢?」
年年愕然看向他。
段琢看她神情,眸中戾氣更重:「婦人之仁。」他轉身拂袖離去,「這事你不用管,我自有主張。」
年年立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怔然許久。
她記得,文中段琢性情高傲,喜怒不定,對女子看似溫柔多情,實則薄倖無情,心腸冷硬。
他喜愛福襄,福襄卻在嫁他前夕被聶輕寒截胡,讓他大失顏面,從此積恨在心。他慫恿福襄和聶輕寒和離,目的就是為了給他們添堵,讓他們夫妻反目,不得安生。
他真正對聶輕寒起殺心,則是在猜出聶輕寒的身世後。在幾次殺聶輕寒未果後,利用了福襄對他的一往情深來對付聶輕寒。
可現在,聶輕寒現在還在微末之際,身世未顯,段琢怎麼就動念要他的命了呢?難道她漏看了什麼劇情?
不管了,反正段琢和她一樣的命,不管折騰得多厲害,到最後都註定一場空,全為男主做了嫁衣裳。可憐段琢那樣傾國傾城的容貌,到最後卻結局淒涼。
她難得對段琢起了幾分同情心,嘆息一聲,依舊往蘭心苑去,渾然沒注意,竹林深處,郭燕娘捂著怦怦亂跳的心,目光閃動:她只是擔心段琢,悄悄跟了過來,沒想到居然有意外收穫。
求藥不願生聶小乙的孩子嗎?可算是抓到她的把柄了。
郡王府刑房。
低矮逼仄的屋子,四周窗戶都用木板封死,裡面黑幢幢的,只點了一盞小小的油燈,將四周的刑具照得影影綽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