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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被莊皇后雙目不解的望著,站起來,兩步移到皇后面前,作揖行禮:“還望母后成全。”
皇后目不交睫的望著自己的兒子,他站在那裡,目光、面容、表情全然認真,是用了心思的。
她想擒獲玉七面上的一絲變化,卻一直沒有。
遲疑片刻,莊皇后終是柔和道:“好,那季六姑娘人品頗高,與我確實是幾番有緣,我也挺喜歡那個孩子,她今日確實是與我在山後相遇相邀到別院中的。”
自家兒子雖年紀尚輕算不得能全域性在胸,卻也是處事明練,心思縝密之人。
同所有天下母親一樣,莊皇后也選擇相信自己這個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
“天色不早,你勞累疲憊一天,趕快早些回去歇著罷,有事明日再商議不遲。”
七皇子再謝:“多謝母親,兒告退。”輕輕抬首,“阿孃也早些歇息,小七罪該萬死讓阿孃擔憂一天。”
看著玉珩退出上房。
莊皇后拿著帕子,感慨與惆悵一道壓上了心頭。
王嬤嬤讓人送離了七皇子,進門看見皇后傷神獨坐著,輕步過來俯下身扶起她:“娘娘,時辰不早,七殿下平安無事是大喜事,您該高興的早些歇息才是。”
“是呢,是大喜事。”皇后與她一道移到上房裡頭的寢屋,“王嬤嬤,碧朱把人安置在哪了?”
王嬤嬤知‘這人’是指誰,低聲說:“季六姑娘被安置在明蘭院,張御醫正醫治,說傷勢無大礙的,只是有些失血過多,需好生養養。”
一頓,她揮退了幾個丫鬟,留下只從宮中帶來的心腹,扶著莊皇后在床榻上坐下,“七殿下親手扛著人過來的,還站在那裡得了張御醫的保證,才來得您這邊。”
皇后抬首望王嬤嬤。
王嬤嬤輕輕點頭,示意自己所言非虛。
“福秋,你說……”福秋正是這個跟了莊皇后一輩子的王嬤嬤的閨名,“七哥兒與她一道共患了難,都說患難見真情,他是不是真對那季六上了心了?可她,可她那樣的出身,還有定了親的事,這些、這些都……”
一想到亂糟糟的關係,皇后頭都痛了。
莊皇后今日從早到晚、不管莊家口中還是自家兒子口中,所聽所說之事裡都有個季家六個姑娘,扶上額頭,“罷了罷了,明日再看看那品性與七哥兒對她的態度罷,七哥兒從小就是個懂事的,從未讓我憂心過,這次也不會任意妄為的。”
“娘娘說的是,七殿下從小便識大體,此次定會極有分寸的,娘娘不必擔憂。”
莊皇后點頭,清明瞭一些:“若真的上了心,待皇上給七哥兒賜了府,讓人把她抬進來便是。”
王嬤嬤又寬慰了下莊皇后,便服侍她就寢了。
玉珩從皇后那裡出來,寧石已經等在院落外的拱門邊,見了七皇子,迎了過去,跟在後頭。
玉七看他,見他嘴角掛著笑意,亦笑了下:“席善的平安知曉了?”
“是的,小的看見席善了。”寧石雖沉穩老練一些,高興之情也沒忍住,“那小子剛在坐在門檻邊又哭又笑,還嚇了我一跳。”
玉七輕笑一聲,腳下步伐不停,他此刻心情甚是不錯。
所有的一切,或許都可以同上一世不一樣!
寧石見他要出別院,就知他大約要去紫霞觀,招了旁邊的小廝,讓他去拿外袍與披風。
小廝飛奔而去,玉七沒停頓,一直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處,寧石攔了攔:“七爺,天色已晚,風有些大,明日怕是還要下雨,等等小溫,披件外衣再出去罷。”
兩人站在影壁後等待。
玉七看著沉沉夜幕,問了聲:“張御醫可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