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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卿元落後兩步,跟在宋丞相身後跨過了門檻。她看著宋丞相的身影,心裡莫名地湧起了一股怪異的感覺,好似宋丞相早猜到了她要來,是專程等著她的感覺。
以宋丞相的身份,怎麼可能會一直待在外面?而且她記得自己轉身時,宋丞相距離她還有一段的距離。
除過是有意為之,其他原因,唐卿元實在是想不到。
「殿下,這裡便是閱卷室,這些都是此次考生的所有卷子。」宋丞相將唐卿元請了進去,指著屋子一張張桌子上擱置的白花花試卷道。
他面上沒有多少熱絡和歡迎之色,但禮節卻做足了,唐卿元很受用,原本有些畏懼他的心消失在了不知不覺中。
唐卿元收回暗自觀察宋丞相的視線,跟在他身後進了這間屋子。
屋子很大,朝服未曾脫去的禮部官員門正翻閱著卷子,見到宋丞相進來,紛紛衝著他行禮。
見到他身後跟著的唐卿元時,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行禮。
是以公主之禮,還是以儲君之禮?
若是以公主之禮,唐卿元現在已經被封作了儲君。
若是以儲君之禮他們面面斯覷,手上的動作僵住了。這個儲君之位到底如何他們也說不著個準,說是假的吧,可聖旨真真切切地下達了,也向其它地方發布了文書;若說是真的吧,可當今又沒有讓她上過朝,也沒有經過冊封大典,怎麼行禮倒成了一個難題。
他們愁,可更多的是不愁的,十來位上了有些歲數的大臣,互相之前連一個眼神都沒有交換,卻十分默契地衝著唐卿元行禮道:「重陽公主。」
單單以公主身份稱呼她,其實也沒什麼,唐卿元灑脫慣了,也不是看重禮節的人。
可他們語氣裡或是輕蔑或是暗藏起來的看不起,以及暗暗打量她的眼神,都讓她感覺到了他們對她這個身份的不認同。
微怔之後,唐卿元很快就緩了過來,她看著那十來個大臣依舊保持一副行禮的樣子,她勾了勾嘴角,並沒有打算讓那些人免禮。
雖然太女之位不是她本願,可是就這麼被人刁難,她十分不舒服,十分不爽。
宋丞相能以一草民之身爬到如今這置,怎麼可能只靠一肚子四書五經和墨水紙筆,他淡淡掃過那些人,給剩下人介紹道:「太女殿下來看我們如何批閱考生的卷子的。」
宋丞相為百官之首,他的態度對眾人有很大的參考意義。僅僅是一句話,瞬間解了剩下人的難題,他們紛紛道:「太女殿下。」
現在先拜著,畢竟聖旨擱那擺著呢。就算這裡面有什麼貓膩,那也是之後的事情,現在想那麼多幹什麼,拜一拜又不會折了腰。
一時間,心底全是對宋丞相的嘆服,不愧是宋丞相,能想的那麼透徹。
「免禮。」唐卿元心情大好。
原先那十幾個人依舊行著禮,唐卿元沒有讓他們站起身子,他們也就只能保持那個姿勢。就算唐卿元只是個公主,可於臣子而言,也算是君。
閱卷的屋子很大,擺著大大小小十幾張桌子,每個桌子上都擱著一摞試卷,姓名籍貫都封得死死的。
唐卿元隨意開啟了一摞,每一張都是一模一樣的字跡。
這是安排人連夜抄出來的,為了以防有人買通閱卷官員,所以將所有考生的卷子都眷抄了下來,原卷子被封存在了宮內。
行禮需要微微彎腰和抬手,即便是偷懶和不尊重對方,可該抬的手還是得抬,該彎的腰還是得彎。
唐卿元長時間不讓那十幾個人站起來,那十幾個人就只能一直保持那個姿勢,加上他們多處高位,身邊人都恭維著他們,年紀上去,身體素質自然不行。
就這麼短短的一會兒時間,已經有人開始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