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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粉絲很快回了個捂嘴笑的表情。
此時已經將近凌晨一點,又刷了十分鐘微博,江朔的手指已經凍得快要抓不住手機,只好把手縮排口袋。
看了看身前這條空無一人的小路,怕坐久了腦子給凍傻掉,他靈機一動,從椅子上站起來,原地跳了跳,舒展了一下筋骨。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排練一下新戲的片段,爭取給導演留個好印象,以後能多點被推薦的機會。
臺詞已經背得滾瓜爛熟,幾乎是在起身的瞬間,江朔的眼神已經發生了變化,對著空氣,驚疑不定地問道,「發生何事?」
緊跟著,他的視線凝在遠處一點上,眼神中崩裂出怒火,喝道,「大膽狂徒,竟敢擅闖聖墟天宮!」
聖墟天宮。
江朔扶額,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好歹也是一部s級投資的劇,編劇起名的時候能不能上點心。
陸邵坤是到了家門口,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不見了。
再次回到酒吧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侍者拿來被其他客人撿到的手機,掉在卡座沙發的縫隙間,想來是不注意的時候,從口袋裡滑了出去。
卡座上坐著幾個年輕人,陸邵坤過去向他們道了聲謝,將手機揣回兜裡。
夜裡十二點多的氣溫著實陰冷,饒是向來抗凍的他也忍不住皺起眉,逐漸加快了腳步。
走到一半,他向右拐進一條昏暗的小路,打算抄近道回去。
長長的小路上只亮著一盞路燈,他就是在那盞路燈下,再次遇到了那個人。
陸邵坤第一眼沒有將他認出。
路上突然出現一個人,他停下腳步,遲疑又警惕地打量遠處那張臉。
路燈照出的光束在漆黑的夜裡闢出一片三角形的切割面,雪花紛紛揚揚,從黑暗中飄入光的領地。那人便坐在光的中央,像是凍壞了,蜷縮著手腳,挺高的身量一下子縮水一半,卻仍在竭力地仰著頭,望著天空的清澈瞳孔中,有種孩童般的天真和迷茫。
是他?
陸邵坤愕然,認出了他身上之前被自己丟進垃圾桶的衣服。
所以他還在跟蹤自己?
陸邵坤臉色一沉,抬腳走了過去。
所謂孩童般天真和迷茫的眼神,是江朔正在排練戲中的角色遭受背叛後,被曾經信任的盟友殘忍虐待,坐在囚牢中,面對鐵窗回憶往昔的片段。
他演戲的時候總是十分投入,很多時候導演已經喊了卡,都久久沉溺在角色的情緒中無法自拔,這個片段不過一個過場,然而人物內心的情感卻極為複雜,演好了其實很出彩,江朔在家將劇本翻爛了,仔細捉摸著,一遍一遍梳理,慢慢尋找感覺。
他的思緒被劇情和人物塞得滿滿當當,壓根沒注意到靠近的腳步聲,直到一道陰影驟然籠罩在身上,才後知後覺地扭頭看過去,然後因為驚訝,嘴巴慢慢張大成了o型。
陸邵坤居高臨下地凝視這張臉,心想這麼蠢的表情,應該不是故意跟蹤。
江朔嚥了口口水,結果剛才嗓子眼裡吸了太多冷風,一咽口水,頓時狼狽地嗆咳起來。
「你,你怎麼會——」
他一邊咳一邊問,咳出了眼淚,一雙霧濛濛的眼睛眼尾通紅。
他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覺得陸邵坤特意出來找自己,也不敢再說什麼巧不巧的了,瞄了眼不遠處黝黑的湖面,默默往反方向挪了一屁股。
反正陸邵坤看不上自己,他現在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等咳完了,凍得通紅的鼻尖吸溜吸溜,抬頭一臉坦然地看向他,「你怎麼會在這兒?」
「不捏著嗓子說話了?」
陸邵坤冷笑。
江朔,「……」
其實他本身的聲線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