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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感慨萬千之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朱祁鈺。同樣是女婿,同樣是帝王。朱祁鈺自從做了皇帝后,再也沒有親熱得喊他一聲兒岳父大人,每次見面,也總是把帝王的架子端的足足的。可當今皇帝,卻是與之恰恰相反。沒有做女婿的時候,尊敬地喊他潭將軍。即使,他愛允賢愛得那麼深,與允賢關係那麼好,卻也沒有嘴上抹蜜喊過他岳父。
如今,正式娶了允賢才喊了一聲岳父大人,誠懇心實地將自己這個外戚當做親人長輩,這份真心絕非朱祁鈺之流可比。
聖人就是聖人,說出的話一針見血,巧言令色,鮮矣仁!
嘆了一口氣,譚剛抬起臉,鄭重地說道:“陛下的為人,臣自是清楚。可是,我們雖為翁婿,到底也是君臣有別,尊卑不可亂。這要傳將出去於陛下,允賢和譚家都不利。”
“這是在咱們自己家裡,又怕誰呢?岳父大人,您不用顧忌這麼多。我們一家過年該開心才是,尊卑禮數只會讓人感覺生分拘謹。”
譚允賢走過來,笑著對父親說道:“是啊,父親,這是在我們自己家裡,不必擔心會傳到外頭去的!你瞧,我和祁鎮今日穿的都是普通百姓的服飾。除了自家人,誰又會知道我們是皇帝皇后呢?我們連太后都瞞著呢,只說是去看望靜慈師太。”
“可是,跟著你們的人…”譚剛顧慮地往門外望了一望,最後,他的目光聚集在了站在朱祁鎮身後的丫鬟丁香身上。譚允賢忙解釋道:“丁香是我們的心腹,絕不會說出去的!父親放心就是!”
這時,譚老夫人發話了:“都別在院子裡站著了,快進屋裡吧!”
譚剛拍了下腦袋,一邊自責,一邊將朱祁鎮和譚允賢請到了官邸的正廳。朱祁鎮使了個眼色,丁香便拿來了一張蒲席在主位前。
“陛下,您這是要…”譚剛母子驚詫地看著朱祁鎮,不知他這是要做什麼時,但見朱祁鎮雙膝已跪在了蒲席上,交疊了雙手向譚老夫人行了個小輩兒的大禮:“孫女婿給祖母拜年了,願您老人家壽比南山,福如東海,新春大吉。”接著,他站起身,向譚剛行了個九十度的揖禮:“岳父大人,小婿願您新春大吉,福澤綿長。”
他的這驚世駭俗之舉,著實嚇得譚氏母子寒冬臘月裡冒了一身的冷汗,手足無措地攙扶他起身。站在一旁扶著譚允賢的女官丁香,也被驚得睜大了雙眼,嘴張得都能塞下一個鴕鳥蛋。
望著兩位老人,朱祁鎮道:“祖母和岳父不必驚訝,也不用惶恐,在譚家,我不是皇帝,只是允賢的丈夫,你們的女婿和孫女婿鄭齊。”
見此,聞此,譚允賢滿心裡都是幸福,她終是沒看錯了他。這世上,也唯有朱祁鎮,她的元寶,鄭齊是她譚允賢的良人。鬆開了丁香的攙扶,譚允賢向父親和祖母福了一福。她輕輕拍了下丁香的肩頭,低語道:“嚇傻了吧?呵呵,萬歲爺從來都是與以往帝王不同的,不是嗎?”
“嗯,娘娘說的是。”譚允賢滿意地點了點頭,走到祖母跟前,親熱地挽過祖母的手臂撒嬌道:“祖母可有紅包給賢兒?”
譚老夫人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背,笑著橫了她一眼道:“壞丫頭,眼看著你丈夫行這麼大的禮也不勸一勸,難道你也忘了他是皇帝?”
譚允賢壓低了話音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元寶!”說著,她笑得頑皮地朝祖母眨了眨眼。譚老夫人寵愛地看了她一眼,從褙子的寬袖裡掏出兩個鼓囊囊的紅包給她,低聲笑道:“記得給元寶一個!”
“當然不會忘,一會兒我就給他!磕頭不能白磕的不是?”
“死丫頭,說話越發地沒規矩了!在宮裡婆婆跟前也這樣?”
“哪敢吶!再說,我也不能讓元寶夾在中間難做。”譚允賢說這話時,眼眸一直瞅著與父親說話的朱祁鎮,心裡好似蜜裡調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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