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一回又如何?(第1/3 頁)
公堂裡,巴豆詭異的雙膝跪在地上,後背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直不起腰來。
他顯然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因為這裡的氣息他太熟悉了。
但是,他不記得自己犯了什麼罪,他自問有罪,但是,犯罪則另當別論了。
他抬起頭,看到了朝堂老爺穿著法袍,威風凜凜地握著一柄兩尺來長的大法槌。
而在他的胳膊底下,是一條數米長的烏木桌子,桌子上,從他的右側一直延伸到左側的桌面上,擺著一溜的驚堂木。
巴豆眯了眯眼睛,看到那烏黑的驚堂木像從幾千年的地宮裡取出來的冥器,帶著歷史的厚重和死亡一般壓抑的氣息,這讓巴豆深感絕望。
“巴豆,你知罪嗎?”
“喔,請問大人,我何罪之有?”
“恩哼?匹夫!既然你冥頑不靈,就讓老夫給你娓娓道來吧,首先,說說在你小的時候,
那時候你還在私塾裡上學,可是,自從你的意識對那有了反應,你就欲為陰亂之事,開始調戲婦女罪名,而且還有你的同桌,還是未,……。”
這麼久遠的事兒?
做了半輩子律師,巴豆都是個老油條了,從來不把驚訝之情放之於言表。
他只皺起了眉頭——這是要置人於死地的打法啊?
前一段時間,處理了一個大公,肉了他們家八代的醜,前第三代,是賣國賊,而另一個秦淮名妓,前第三代同樣是賣國賊,卻被奉為了貴族世家的證據。
……對比之下,可知其下場有多慘。唉!不知道招惹誰了,這麼倒黴……。
不過……巴豆昂起了頭,臉上掠過了一絲嘲諷。
——他記得自己最早的記憶可是在幼稚園的時代,他喜歡幼稚園的老師。
那位老師對他很好,經常哄他,他曾經趴在老師的懷裡,摟著她的脖子……。
“等等,青天大人,你是不是搞錯了?不知道你是不是要判我個流氓罪,可惜流氓罪已經不存在了呀,
今之天下,男女是平等的呀,到底是誰在犯罪我們是很不好判斷的呀,更何況,您所說的調戲婦女純屬於用詞不當。”
他盯著青天大人那張包公式的黑臉繼續說道,“唉,像你這種高高在上的鐵面無私的大人物,怎麼可能體會到男人和女人之間交流的最高境界——打情罵俏呢?”
“放肆!”
青天大人一敲驚堂槌,用另一隻手指著他大叫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可是數罪併罰,將被處以極刑,你還在這裡跟我談什麼男人和女人的境界,狗屁。”
氣急敗壞的他又將手按住自己的下身,歪著腦袋問巴豆,“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玩境界了?這裡你也能玩出境界?——你拉倒吧。”
他憤然地用手指戳點著巴豆,“我最討厭你這種人,擺弄個啥都能玩出高雅,還跟我咬文嚼字,別人不瞭解你,難道我還不瞭解你?哦呸。”
由於用力過猛,原本蓋住禿頂的幾縷頭髮掉了下來,他不耐煩的用手指給劃拉到一邊去了,又推了推跟著歪斜的眼鏡。
“我也不跟你扯遠得,就說近的,鹽政曹李四爺那個案子你照實說來,你一共收了多少錢?
你知道我擔了多大的風險嗎?而且,你要——明白,我可是擔了全部的風險——的。”
這回聲音熟悉了,窗外打進來一束光,官老爺黑臉變白臉,正是巴豆的老朋友,黑白明。
這個公堂也很特別,有迴音?
是的,聲音在重疊,振幅明顯,更因為空間狹小,音波的滲透力雖然很強,但是傳播距離極短,回傳效率極高,所以,所有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捂著自己的耳朵說話一樣。
於是,更增加了這裡的幽閉感,像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