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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畫是孟探驪不遠萬裡寄的;萬敏哲就住在附近,不僅親自送了花瓶套組,還給她發了個大紅包——萬老闆果真是girls help girls的典範,知道自己急需什麼。
錢。
在愛夢時,她自我定位為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的富婆,只有每月還貸時才會看一眼銀行卡餘額,和鄒海遙談戀愛還經常一擲千金。
可錢這個東西就像是粉底液,塗在面板上沒感覺,一旦沒了就不舒服。
「桂花糕」尚未走上正軌,正是隻出不進、花錢如流水的時候,她對著不斷變長的帳單,忍不住感嘆,創業真是一種燒錢的愛好。
池斕靈機一動,從陽臺撿了幾個礦泉水瓶,剪去上半瓶身,做成了花骨朵們的新窩,小東西看上去十分別致。
室內花開正好,暗香浮動。
剛才工商局發來了營業執照辦結通知,她因為要待客走不開,衛粒便立刻動身去取了。正巧早先在二手交易平臺上買的組合桌椅和印表機也要拉回來,還有刻公章、銀行開戶等諸多雜事……這一趟跑到傍晚也未可知,衛粒便讓池斕不必等她。
裡裡外外忙碌了一上午,她在這份安靜中,聽到了自己肚子尷尬的叫喚。
外賣小哥在她癱在沙發上望穿秋水之際,才將凝著水汽的兩份餐盒送到門口——這也是她為了省錢,湊第二份半價點的,順便一併安排晚飯。
金錢和愛情都可以來得晚一點,但外賣得早早下單。
……
池斕雙手拎著分好類的垃圾袋,出了樓,才發現外面飄起了濛濛秋雨。她被寒意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手掌擋在頭上就向垃圾站跑,腳下迸起細碎的水花。
「出個門,還能把傘忘了。」
一柄玉枝傘罩在頭上。
鄒海遙隨她小步向前,自己倒有大半個身子傾在傘外,肩頭沾了不少小雨珠。
「什麼風把尊貴的少爺吹來了?」
池斕略微吃驚地在垃圾站的棚子下站定,乜了一眼正在收傘的鄒海遙。
垃圾箱氣味難耐,她手指情不自已捏上鼻翼,就顯得這番話尖聲細調,聽起來不懷好意。
「這麼好的傘,哪能真擋雨呢?」池斕繼續。
鄒海遙聞言嘴角一抽,簡直懷疑前女友有種能讓自己閃到舌頭的能力,只得掏出口袋裡的首飾盒,聲音很硬:「就說你記性倍兒差。你的東西,收拾岔了吧?我在箱子裡扒拉到的,過來還給你。」
他原本想尋個合適的時機,一併將這把玉枝傘送還給池斕。
但在這樣一種五分寒冷三分詭異、還浸著兩分垃圾異味的地方,卻是無論如何也伸不出手。
「聽老孟說,你這個什麼人才工作室今兒開張,他念叨著要過來看看,又沒抽出工夫。」鄒海遙把傘攥在身側,頓了幾秒,問道,「送你的小東西收著了?我看快遞顯示昨兒就簽收了。」
池斕反應過來,心裡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路蔓延到臉上,便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那個銅製小池塘。
她昨天見這小玩意兒精緻紮實,便放在電腦桌前,裝些回形針便簽紙之類的文具。
當初把話說死說絕的也是這人,如今莫名其妙回頭試探的也是這人。
這人何必?
「不好意思,專程讓你跑一趟。」她將垃圾袋裡的食物殘渣倒進廚餘垃圾箱,接過首飾盒,轉身欲走。
溫柔得幾近冷漠。
鄒海遙於是又忙不迭將傘撐開,豈料垃圾站的地面叫油水浸得光滑,他腳下沒站穩,差點趴下,傘上的水珠便全灑到了自己的外套上。
池斕被擋了道,只得駐足推開傘:「你看,我其實就是淋點雨,你卻非要給我撐傘。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