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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滲血的肩頭,時不時就對他的痛神經拳打腳踢;手機裡有無數條未讀的工作資訊;自己剛才趴在病床上哼唧昏睡的尷尬樣,更是被人從頭到腳看了個透徹。
此時此刻的自己,從身到心,都完美s了那個古早網路梗:
折翼の天使。
「傷口已經縫合,不用拆線;萬幸沒有傷到主要的神經和血管。」
明明是好訊息,可衛波眉頭繃得緊,聲音比病房牆面的瓷磚還涼:「孟總剛剛來過,你還睡著,他沒打擾你,和探驪一起走了。」
「住院費和醫藥費,莊總替我們付了。」他補充。
折翼的天使聞言收住鬱悶,手指在軟枕上敲了起來。
看來要找個機會,親自登門會會莊超飛。
「麻藥效力應該剛過,你今夜要是疼得厲害,或者想翻身,床邊有按鈕,」衛波面色稍霽,拉出病床下的陪護床,手掌撐在床面試著承重,「如果不想叫護士,就喊我。」
俞漢廣原本趴在床上喪氣地耷拉著腦袋發資訊,聞言突然抬頭,也不顧發木的肩膀,一邊吸著氣,一邊艱難地往身側看去:
「你在這裡過夜?」
燈光下,他眸子裡蘊著暗搓搓的驚喜。
「你行動不方便,醫生說,夜裡最好有人陪護。」衛波怕他再牽到傷口,起身扶住俞漢廣的手臂,又低聲找補:
「我來都來了。」
和專案組佈置後續工作、找供應商理論、給家人報平安……
——俞漢廣想了半天,還是和顧珊珊發了個資訊。
清完未讀訊息,俞漢廣這才放下手機,手背交疊枕著下巴,心滿意足地闔上了眼皮。
隨他怎麼口嫌體正直地解釋。
人在就行。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燈光終於熄了。
月色投到病床邊,窄窄的白床變成了暗夜裡的一條淺河。夜風吹來湍急的流水聲,又卷著野獸駭人的呼嚎揚長而去。
俞漢廣隱約看到河中有個倒影,彎下腰伸手一探,影子便隨著指尖的攪動,一層一層破碎。
河水像是剛剛解凍,冰得他從手指到肩頭被連綿的刺痛貫穿,當下捂著胳膊在河邊跌足。
似乎有人急急地涉水而過,輕柔喚他,扶他起身。那人變戲法似的點起一簇火把,火苗跳動著劃破黑暗,趕走了咆哮入侵的聲音,鎮退了紛至沓來的亂影。
空氣中的火星飛逸著竄進他的面板,非但不燙人,反倒柔和地在胳膊上流動、匯集,幫他紓解了冰到發麻的痛意。
他下意識吸吸鼻子,只覺身邊漂浮的點點火星,竟然還帶了些吸引人的……孜然味兒???
等等……
他又聳了聳鼻子,睫毛終於抬了起來。
——一個巨大的牛皮紙盒子放在床頭櫃上,「賞味期限」四個大字赫然佔據了眼眸。
俞漢廣還沒來得及納悶這夢是怎麼回事,這盒炸雞是誰買的,視線就被窗外的晴朗日色勾走了。
窗簾早已被拉開,天光大亮。
周身沐浴在初夏的陽光下,他感覺傷口也乖乖地不再作妖,便大著膽子伸了個懶腰,又伸手要去夠那盒子。
「嘶——」
大意了,世界立刻以痛吻他的肩頭。
「俞漢廣,你搭個展臺,還能把自己搭到醫院了?」孟艾從床尾的椅子上起身,目不轉睛地盯他。
「老孟……老闆,您怎麼又大駕光臨了。」俞漢廣伸了一半的懶腰被生生憋了回去。
他環顧四周,沒看到其他熟悉的身影,只好堆起一個浮誇的笑臉:「不是什麼大問題,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想到今天本應該完工的展臺,現下可能成了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