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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漢廣喝醉那次,他就發現眼前這人對星星有特別的感情;至於那顆淺黃色的「煩星」,還安靜地躺在他辦公桌的抽屜中。
原來……他和自己一樣,人生也有殘缺。
俞漢廣撥拉著被風吹亂的頭髮:「沒事,那時我太小了,後來我後媽對我挺不錯。總之我家庭和睦、身心健康,一路順順噹噹,長成了五講四美的好青年。」
他語調隨意,眼睛卻被天上的星星黏住了。
春夜裡,北斗七星,或者換個名字,大熊座,總是第一時間c位出道,讓人移不開目光。而順著勺口或者熊背,就能找到北極星,進而發現小熊座的影子。
不知是不是酒後眼暈,大熊座和小熊座此刻竟在他眼底旋轉了起來,一大一小兩個圖案,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又帶著微妙的熟悉。
遠到像是似曾相識,也近到像是彼此復刻。
「我到了,你也早些休息。」衛波來到他和秦昊天所住的別墅樓下,準備刷卡開門。
「你真的你要挑戰驚天地泣鬼神的呼嚕聲?」俞漢廣忽然道,「要麼去……去我那裡,我房間沒人。」
他這股子鬼使神差的勁頭,像一顆來路不明的病毒,趁著夜風囂張地散播。
被感染的衛波拿著房卡的手停了下來,乖乖隨俞漢廣走了。
……
衛波沖完涼後才發現什麼都沒帶,做好了準備合衣湊合一夜的準備。
他手指撫上下巴,一聲不吭地坐在房間的單人沙發上,望著天空若有所思。
俞漢廣披著浴袍從浴室出來,臉上早已被酒氣和水汽蒸得通紅,一路躥到脖頸。
他拿毛巾擦頭髮的同時,還在揹包裡不停扒拉:「臥槽,我睡衣呢?我那麼大一套睡衣呢?明天要穿的衣服呢?」
都怪早上來得太急,大概落在了家裡。
「如果你不介意,我房間裡有換洗衣物,我現在去拿。」衛波道。
「不著急。」
聽到衛波的聲音,俞漢廣莫名安心。他無視發梢墜落的水珠,甩掉拖鞋就往柔軟的床上一坐,雙手也撐在鬆垮的浴袍兩側,向衛波望過去。
月色緞子一樣,毫不吝嗇地蓋在眼前這人臉上,直延伸到喉結;搭在下巴上的指甲閃著珠貝光澤;透過指縫,嘴唇是一抹被剝開的淡紅。
俞漢廣心中大動,腦迴路瞬間又被病毒支配,試圖弄清長久以來糾纏著他的那件事:
「衛老師,你的初吻到底是什麼時……」
話未說完,他只覺珠貝觸到臉頰,那抹淡紅色雖然柔軟,卻凌厲地撬開了他的唇縫。
他順著慣性倒在了雪白的床單上,下意識想動兩下,手腕也被攥住了。
很快,他便看清這是一輪隨著潮汐憑空而生的風暴,卷著陣陣強浪襲來。
熱烈,沉重。
衛波放開他的手腕,又扳正他的臉,舌尖探入,含住他口中的微醺。
俞漢廣試著避過狂潮,在風暴中心躲一躲,但那裡反而透著不加掩飾的攻勢。
他的身體隨之被劈開,只得無力地靠上衛波的胸膛。
不知何時,他又發現自己坐上了條晃晃悠悠的小海船,沒有終點,沒有到達,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潮汐。
小船在潮汐中纏裹,然後是新一輪啟航。
浪頭拍得他喘不過氣,他聳動著,從眼前這人的唇裡,攫取寶貴的呼吸。
可呼吸哪裡夠,他恨不得連同那呢喃與低語一併要來;連同那發燙的耳根、顫動的眼瞼和纏覆的小臂一併要來。
船舷吱呀著再次劇烈搖晃,撞進了一輪比以往都猛烈的巨浪中。四周海霧霎時變濃,他雖然手腳發軟,還是用盡最後力氣撥開濃霾,像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