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第1/2 頁)
司徒陌笑得俯仰,拱手道:「如此甚好,往後日子可要多勞煩娘子照顧吃食了,小人定在床上好好表現,以求讓娘子日日沐浴雨露。」
我氣得錘他,他也果然言出必行,冬日的夜晚漫長,無甚娛樂消遣,一身的精力無處宣洩,統統化作了痴纏,化作了米青血,盡數灌溉給了我。
肆意房事的後果便是,正月過完,我在送新唐和公綽上學的路上,被二月的毛躁濕熱日頭一曬,堪堪暈在了街邊。
人被抱回府後,其實已經清醒,額角撞傷了,一片淤青,司徒陌又急又氣,又是心疼。
圍著我團團轉,一迭聲地擔心害怕,「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怎得走走路也會暈過去?婉兒,乖婉兒,你可別嚇夫君啊。」
我嘲笑他,「從錦衣衛的詔獄裡出來,也沒見過你如此擔心害怕。」
司徒陌道:「那怎能一樣?我的命不值錢,你的命,對我來說,便是一切。」
我被他感動,捂著羞紅的臉正想說句安慰的話,這時司徒陌請得大夫正好到了,我便起身坐到外間讓大夫診脈。
大夫不過將將搭上脈搏,便一臉喜色,給司徒陌行下大禮道喜,「恭喜司徒大人,夫人這是有喜了。」
司徒陌與我一起對視,都在彼此的眼中瞧見了驚訝和歡喜,司徒陌更是喜得說不出話來,站在原地呆愣了許多,這才衝著大夫連聲道謝。
大夫又說:「夫人平時注重運動,身體強健,又是二胎,氣血兩足,不需額外進補和安胎,只需平時注意不要摔著碰著,便可以了。」
司徒陌卻不放過大夫,「那我夫人方才出門為何會暈倒?」
大夫道:「肚中多了一塊骨肉,血氣都往那處聚攏,腦中供血不足,是以偶爾會有眩暈,平時多吃些赤豆紅棗米糕,可以有所改善。」
司徒陌拱手道謝,剛想送客,被我攔下。
我一向知道,中醫診脈,是可以知道男女的,懷新唐之時,我意興闌珊,自然沒有多問,可是這次,這孩兒,是我和司徒陌心意相通後得來的愛兒,我十分喜愛,又有些好奇。
我問大夫,「是男是女?」
大夫笑著拱手,「是個女孩兒。」
我幾乎喜不自禁,狂喜之下竟然掉下淚來,是喜極而泣,是歡喜到不知如何是好。
天知道,我多想有一個女兒,一個貼心貼意,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兒。
第96章
景泰五年的七月十五, 我挺著大肚,已近臨盆,司徒陌每日都守在我身邊, 眼角眉梢都是心滿意足的高興。
過去的半年中,我將那三枚玉佩拿出來不知多少次, 放在手中一遍遍撫摸。
腦中天人交戰, 一遍遍靠著想念父母的音容笑貌來提醒自己。
暖暖, 你還有生身父母,在時間洪流的另一頭, 等著你。
暖暖,你如此沉迷溫柔鄉,可是你父母在幾百年後的彼岸,該是如何地痛心疾首。
我在無數個夜晚,在司徒陌睡熟的深夜, 靠著對父母的愧疚和思念, 一日日地撕扯自己。
可是一覺醒來,看見新唐翩翩少年郎的模樣,摸著肚中小姑娘的每一次胎動, 看著司徒陌一日精神過一日的俊朗面孔,我甚至覺得自己踏不到實處去。
我實在無法想像,他們失去我之後的往後歲月, 該如何度過。
一次司徒陌醉酒,頭一回紅著臉頰,極為不好意思地告訴我, 「婉兒,你可知道,為何我在京城做官做得好好的, 突然要來浙江做巡撫這份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司徒陌此話一出,我已被嚇得預感傾巢而出,我不可置信般瞧他,「你可別告訴我,你是為了我。」
司徒陌臉紅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