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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像司徒陌這般的,因著眼高於頂,一直不肯娶正妻的,那後院亂鬥,也只是各打五十大板,管你誰對誰錯,誰有那閒工夫來管女子間的雞毛蒜皮。
所以此刻,司徒陌陡然經蘇婉柔提醒,塵封往事在腦中甦醒,當年的不經意和漫不經心,此刻卻成了扎心之錐,剜得兩人鮮血淋漓。
我眼睜睜瞧著司徒陌的臉色與我一樣漸漸清白,心中痛快又不痛快,所謂殺敵一千,自傷八百,便是如此了。
天色擦黑時,終於下得山來,司徒陌髮髻濕透,我替他散了頭髮,在背風處晾乾,這才重新將他頭髮梳起。
不得不承認,司徒陌真正生了一副好皮相,人中龍鳳之姿,渾身處處,尋不到一絲缺點,連一把頭髮,也是如墨似漆,柔順到可以去拍洗髮水廣告。
我手勢輕柔,將他頭髮盤起,他坐在我身前,輕笑道:「婉兒這還是頭一回為我梳發,但願今後日日能有此福氣才好。」
我故意扯斷他幾根頭髮,惹來他背脊輕顫,我譏笑他,「福氣可好消受?」
司徒陌還是笑,聲音低沉,道不盡地風流倜儻,「牡丹花下死,古往今來,誰不嚮往之。」
到了城中,便覺出腹中飢餓,司徒陌尋了家上好的酒家,領著我進去用晚膳。
店傢伙計瞧見司徒陌進門,估摸著是認出他來,急急忙忙去尋了掌櫃出來,掌櫃誠惶誠恐,將我二人帶去二樓最好的雅座,沒一會兒,上好的酒菜就被端上了桌子。
司徒陌是做神仙的身子,我不曾見過他狼吞虎嚥,可今兒個背著我上山下山,竟難得餓了。
我二人啃完了整隻「神仙雞」,又將幾個菜餚一掃而空,這才覺得腹中溫暖,緩過一口氣來。
司徒陌不許我飲酒,我卻偏偏奪了酒壺,又嫌棄古人的酒盅小巧不盡興,對著酒壺嘴便灌,司徒陌拿我沒辦法,左右隨了我去。
兩人正鬧得不可開交,因著樓上是包廂雅座,菜色上齊了便不會有人進來,司徒陌本就猖狂,到得後來,便是我一口,他一口,酒壺裡酒沒了,他便來我嘴裡吮酒喝。
我掙脫了去,恨恨道:「好生無賴」。
又將包廂的一側窗戶推開,想著透口氣,誰知沿著二樓往下瞧,竟瞧見大堂的角落裡,一對男女,正坐在一處兒吃飯。
男人是我大師兄,女人是張月娘。
月娘一張小臉緋紅,一副女子思春模樣,我心中暗嘆,都說男人如山,女人似水,山傍著水,水依著山,互相調劑,才是人間大道,陰陽之理。
如今看來,還真是有些因果,月娘月餘前,還在我面前表達了對司徒陌的思慕之情,這一轉頭,怎得一雙秋水雙瞳,竟直愣愣瞧上了大師兄。
司徒陌在我身側,順著我的視線一同瞧見了那二人,微微冷笑,話裡便有些吃味,「那不是處處護著你,生怕你在我手下吃虧的大師兄嗎?」
我瞧他一眼,「大師兄是正人君子,防得住君子,防不住小人。」
司徒陌臉色不虞,又去外頭喊夥計上了兩壺女兒紅。
女兒紅是會稽山名酒,香醇濃重,入口甘甜,店家為了討好司徒陌,將店裡珍藏了十幾年的鎮店之寶也給搬出來開了酒封。
果然酒香撲鼻,一口入腸,四肢百骸都極其舒坦,每個毛孔都撥出酒香,我暗暗嘆道,怪不得李白愛喝酒,原來好酒如此令人流連。
我喝了幾杯,又去瞧樓下光景,我在藏書樓看了兩年書,眼神不好,隱隱約約瞧著月娘將手挽在了大師兄臂彎中,又不分明,便醉醺醺去喊司徒陌一同來看。
司徒陌平日裡在官場上歷練實多,幾壺黃酒哪裡放在眼裡,可是眼前的蘇婉柔倒是讓他瞧著發笑,兩頰染了極深的紅暈,一直染到脖子深處,蔓延到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