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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純呵呵一笑,起身道:「想來貴人並不熟悉大晟,這腐刑用在公卿大臣身上便等同羞辱。若真依了貴人所言,只怕會有損皇上英明。照微臣看,不如…」
「真的麼?」初苒截口問道,手指點在櫻唇上,眼波迷濛,無辜的看向舜純:「這樣對待王將軍,真地會有損皇上英明嗎?」
舜純溫雅地點頭道:「是以微臣以為…」
初苒眼睛一亮,再次打斷舜純笑道:「這樣本宮便明白了!」
「愛妃又明白了什麼。」元帝忍不住笑道。
「皇上,臣妾自齊姜千里入京時,乃是瓊州守將遣了兵士,一路護衛。本宮見他們兵甲破舊,想來戍邊甚苦。既然王大人曾是車騎將軍,不如就此去瓊州戍邊。戴罪立功,將功補過,這樣可好?可算得上彰顯吾皇仁慈英明?」
底下一眾朝臣,早已被這位璃貴人朝秦暮楚、見風轉舵的本事忽悠的不知東南西北。一個個目光呆納,痴望著皇上。
「朕的愛妃真是聰穎,一點就透。」元帝欣慰地揚聲大笑,手一指中書令,道:「擬旨!」
「罪臣王左幹貪墨受賄,革除其廷尉之職,罰金百兩。然邊境騷亂,國家正值用人之際。現任命王左幹為北川太守,戴罪充軍,戍守邊疆。今日起,即刻取道瓊州,北上就任,不得有誤。」
眨眼間,元帝便一鼓作氣,定了乾坤。
舜純如夢方醒,還想反駁。宋恆道及宋黨一眾,已驟然領悟,哪裡還肯給他這個機會,一個個高聲跪叩下去。
「吾皇英明!」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左幹更是聲如洪鐘:「臣王左幹,誓死戍守北川,以報皇恩!」
當下,中書令便擬定了聖旨,元帝頒旨用印,事情算是塵埃落定。
「倒酒!」
元帝端起侍人奉上的酒碗,深深的凝神著御臺下的王左幹道:「我大晟與百烏,邊境線綿延近千里,年年襲擾之事不斷。其中以北川兵禍最盛,百姓也最苦。」
「太守之責,並不只是領兵打仗。朕望你此去,外能抵禦賊寇,內可安撫百姓,守我大晟一方安寧,則朕心安慰。」
高福捧了酒碗,顫巍巍下了御臺,遞在王左幹手中。任王左幹再是錚錚男兒,此時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元帝又仿似隨口說道:「樂熠的柳子營裡,新訓了三千精騎,朕讓你帶到北川去好生歷練。你帶兵多年,定要給朕練出一支鐵血奇兵來!」
「皇上!」王左幹聞言,猛得抬頭看向御臺上皇帝殷切的雙眸,將酒碗中的御酒一飲而盡,深深地跪叩下去:「罪臣謝聖上隆恩,臣萬死不敢有負聖望!」
宋恆道見皇帝安排的如此周詳,不禁喜出望外。舜純卻氣得面色鐵青,蘿陽公主早已攜了婉嬪拂袖離席而去。
元帝滿意地回身,卻忽然發現初苒唇色蒼白,搖搖欲墜,已是強弩之末。元帝忙將一把她攬在懷中,扶著勉強下了御臺,初苒便兩眼一黑,人事不省了。
悅仙宮天祿殿。
元帝不斷的在內殿來回走動,躺在榻上的初苒仍兀自發抖。
高福也急得只搓手:「娘娘定是在觀刑的時候,嚇著了。」
元帝俯在初苒榻邊,後悔不迭:「都是朕大意,朕不當讓你看見了那樣不乾淨的場面。」
小祿子換掉初苒額上錦帕,急道:「皇上,璃主子越來越燙了,再這麼下去。怕是要燒壞的,還是請御醫吧。」
渾渾噩噩的初苒忙伸手阻攔:「不要,不要請御醫,穆風說過,御醫中有舜陽王的人。我不要緊,睡一會兒就好了。」
「皇上,聖旨送出去沒有。天都黑了麼,這事可等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