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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翎咬了咬牙道:“好吧!那麼你們倆就派人進來吧!”
高祿道:“不必派人進來,只消放把火,或者轟上幾槍,你就是死路一條。”
李玉翎道:“這個我很放心,景山之上放火動槍,諒你們還沒那個膽。”
一點不錯,別說是一個“待衛營”統帶高祿,就是來一個和碩親王,他也不敢在景山之上放火。
高祿道:“你看看我敢不敢?”
李玉翎道:“敢你儘管放就是,高處不勝寒,我正想有點火取取暖。”
高祿哼了一聲,沒聽他再說話,也沒有什麼動靜,顯然,他只是說說而已。
半晌之後,才聽哈善話聲響起:“李玉翎,咱們都明白,我們倆要是不派人進去,是沒有辦法拿著你的。”
李玉翎道:“這才是明白人。”
哈善道:“可是我倆不打算派人進去。”
李玉翎道:“那你就沒辦法拿我……”
哈善道:“你錯了,到頭來你仍然會落在我們兩個的手中,我們兩個只消帶著火槍手圍住這‘萬福閣’,一天、二天、三天這麼耗下去,你身受重傷,又沒吃沒喝,想想看,是誰倒黴。”
李玉翎心頭一震,他知道自己傷的不輕,要不趕快治療,恐怕難捱一個對時。
他道:“你兩個真打算這麼做麼?”
哈善道:“當然了,這是上策,是不,不發一兵不卒,兵不刃血就能讓你乖乖就擒,何樂而不為?”
李玉翎道:“好吧!那也只有由你們倆了,咱們耗吧!我跟宮天鶴一樣,不到黃河心不死。”
哈善道:“行,我們倆跟你耗定了。”
話聲落後,沒聽他們再說話。李玉翎知道,這回不是說說而已,高祿、哈善當真是跟他耗定了。
同時也明白,只這麼耗下去,對他是大不利。
他更知道,就是不耗,恐怕他也是死路一條,好人都逃不過火槍一轟,更何況自己已受了這麼重的傷。
鐵奎他們都已遠在百里之外,如今別再指望人來救他了。
其實,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著的,既然早就料到會有這一著,還硬往景山上闖,那是因為他認為只要殺了宮天鶴,便是死也值得,既然如此還擔什麼心?
有此一念,心中不由也就泰然了。
他閉上眼靜靜地歇著。
傷處痛得厲害,右肋一帶跟火燒一般。
那痛一絲一絲地往裡滲,就跟活的東西,會往裡鑽一樣。
他知道傷勢在逐漸惡化。
要任它這樣惡化下去,別說是一個對時,就是半天恐怕都挨不過,不到明天正午就非躺下不可。
他抬手閉住了兩處穴道。
痛是好了點兒,可是由於血脈不能流動,右半身麻木,已經難提劍了。
望望眼前橫臥地上的宮天鶴,再想想自己。
宮天鶴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
自己呢?不也走了一半了麼?
宮天鶴在武學上苦練,在名利上鑽營幾十年,到頭來是這麼個下場。
自己呢?不也是即將面臨這一下場麼?
剎那間,他又想起了芸姑、多倫,還有可憐的嚴玉華,拿這三個比一比,他覺得自己跟嚴玉華比較有緣。
不是麼?他現在不是離芸姑跟多倫越來越遠,離嚴玉華越來越近麼?
他是不怕死,可是他不諱言有點捨不得。
想到這兒,他唇邊浮起一絲悽凜苦笑。
突然,哈善的聲音打斷他的思潮:“李玉翎,你還活著麼?”
他強提一口氣道:“你放心,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哈善道:“你在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