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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師尊!你看我這丹藥煉得好不好!&rdo;

山頂上的人聽到那嬌俏的女聲, 微微一愣，很快又回過神來，回復了之前威嚴的模樣。

&ldo;我說過，沒事不要上來。&rdo;這人的聲音冷冷的，已經聽不太出年少時的飛揚。

他看少女不以為意，神色發冷，又重複了一遍：&ldo;事不過三，再有下次，你可以直接走了, 本尊這裡廟小, 容不下你!&rdo;

如果有男修的故人在這裡, 聽到這樣的話想必會驚訝到懷疑他是不是被人奪舍。可惜他沒有故人在這裡, 從數千年前開始，他身邊就沒有故人了。

那少女嚇了一跳，顯然沒想到元凌雲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眼看著他轉身就要走，少女連忙拉住了他，被他一瞪，卻還是強忍著威壓，顫顫巍巍地開口說道：&ldo;師尊，我到底哪裡不好，你說，我改。但我是真的心悅你啊，而且我天賦也不低，我……&rdo;

&ldo;那跟本尊又有什麼關係呢?&rdo;元凌雲覺得自己最大的錯，就是不應該在入門大典上一時恍惚，就把這個小姑娘收到門下。

過去的事情終歸是過去了，那些離開的人不會回來，也不可能回來。

&ldo;師尊，我……&rdo;少女沒想到他竟然是這般反應，一時間有些後悔，可是話已經說出口，再退縮也沒用，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ldo;我覺得我真的很好啊，也有很多其他的師兄師弟喜歡我，師尊你當初收我為徒不也是看我是個可塑之才，那為什麼不能……&rdo;

&ldo;本尊只是看你像我已逝的道侶，所以才收你為徒。&rdo;少女還沒說完，元凌雲就打斷了她的話。

他看著那張年輕的臉瞬間由滿懷希望變得錯愕絕望，沒有心軟，只覺得內心一片平靜。

&ldo;本尊即日起要閉關，你好自為之吧。&rdo;元凌雲說完，沒有責備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捻了一道傳音符給掌門，然後背過身，一步一步地往閉關地走。

他不是怪這個小姑娘，只是……這種毫無希望的事情，應該結束了。

火雁門的閉關地在每個人的駐地旁，一般都是設定了防護陣的一個小島。

元凌雲以閉關為名進入了小島之後，也沒有修煉，只是從儲物佩中取出去了一支玉簫，然後坐在那裡發呆。

他其實隱約感覺到小徒弟對自己的心思，只是兩人無論年紀還是修為都差了太多，他沒有多想，以為是自己思念蕭悅太深所產生的幻覺，誰知……居然是真的。

&ldo;……為什麼會來這麼一出隨意的飛升大世界，不然我還可以找大哥問問怎麼辦……&rdo;元凌雲自言自語抱怨的時候，眉目間又隱約有了當年的風采。

他看著玉簫，然後將它抵在唇前，閉著眼開始吹奏。

對他來說，渡劫期應該已經是巔峰了，飛升這件事與他無關，不過所幸他還是成為了一個天階煉藥師，不然還真是荒唐。

他口口聲聲只想著修煉，到頭來，卻還是放不下當年的事情。

&ldo;這漫長的一生啊……&rdo;吹奏完一曲，元凌雲便將玉簫收起，躺在草坪上笑。

笑著笑著，他也笑不出來了，只能輕嘆了一聲。

他其實也算不上後悔，也不是心魔纏身，只是……當初拿不起，如今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