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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那種, 不尖銳，咬字不帶地方吐音，很清晰，不僅讓雪鬱聽得真切，外面正要進來的宋橈荀也聽得一字不漏。

宋橈荀滯在門口，身影巧妙地掩在兩人的視角盲區，十指緊扣，整根脊樑骨延伸到兩條長腿都僵如木雕。

他生在大戶人家，養成了一番體統的禮儀教養，宋父從小教導他不允許偷聽別人對話，他也自懂事起就一直遵守，可今天卻違背了多年養成的習慣，宋橈荀如紮根般駐在原地。

他想聽雪鬱怎麼說。

那樣攀著他，對他又嬌又軟，是因為什麼?

廚房只響起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宋橈荀心臟莫名懸起，對那未知的答案感到緊張。

良久，他都數不清過了幾分鐘，只聽到雪鬱頗感奇怪地反問：&ldo;不然呢?&rdo;

宋橈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事實證明，他不該對雪鬱抱有希望。

那個在他面前柔情似水、綿軟無骨的小寡夫，比他想像得還要壞。

……

雪鬱是怕了程馳了，不敢再在宋橈荀家多待，連水果都沒吃就跑了。

程馳自從被他隱晦地說沒錢後，每次在門口撞見，都不再像之前那樣火熱直白地盯著他。

雪鬱以為他正常了，樂得清閒，誰知道第二天他從河邊回來，就看到程馳站在自家院子前等他，身上的粗布麻衣浸了汗，鼓脹肌肉泛出光，整個人風塵僕僕的。

高碩的身軀杵在那裡，雪鬱想無視都難，他當不認識這個人，把鑰匙捅進孔洞裡，還沒扭開，程馳就湊了過來：&ldo;我在鎮上找了工作。&rdo;

雪鬱開鎖的動作一頓，仰臉看程馳，好半晌才表情迷惑地抿了下唇肉：&ldo;……哦。&rdo;

和他有什麼關係?

程馳笨嘴拙舌的，說完這句也不知道說什麼了，眼巴巴看著雪鬱進了古宅。

雪鬱眨眼就把程馳忘了。

他偷懶歇了一天沒走劇情，還是第二天在青石小巷碰到宋橈荀，才知道宋橈荀情緒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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