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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弋舟撫了撫她汗津津的長髮,嗓音靡啞不成言:&ldo;嗯。&rdo;
&ldo;我今夜好像很歡喜,&rdo;她翹起了唇,心滿意足地說道,&ldo;本來有了你,我就覺得很滿足了,現在又有了孩兒有了皇兄,有了父親母親了……雖然不知道你喜愛我什麼,但我現在一點都不懷疑,你會負我。&rdo;也不知為何,就是絲毫都不會懷疑,穆氏的事也是輕描淡寫過去了,她都不曾問過第二句。
捫心自問,蕭弋舟遠遠沒有她那樣的安心之感。他睜開了微微發紅的雙目,一股情潮餘韻尚未散盡,他不動聲色地將嬌妻摟緊了更多。
&ldo;沅陵,我遠沒有你想的那麼好。&rdo;
她柔軟地吐氣,卻搖頭不說話。
於陵原的這場曠世之戰,比陳湛拿下大半中原打得都還要費力,規模宏大,當年中原腹地猶如一盤散沙,如非夏侯孝與林平伯此消彼長互相牽制,全不至於讓陳湛之徒鑽了空子。
如今夏侯孝舉兵伐蕭,於陵原陳兵五萬,聲勢浩大,氣魄駭人。
不止這幾方勢力,天下人都翹首舉目,押注這一戰誰能勝出。亂世出梟雄,誰若是勝了,都能輕而易舉拿下北方,如此雄踞北境,虎視眈眈,將又會有多少人坐不住傾巢而出。
這天下還不等新朝皇帝坐穩了皇位,終於是又要生動亂了。
九月,木葉蕭蕭而下。
大河天塹,波濤東流去。
隨著第一聲鳴金之音敲響,陵原一戰揭開帷幕,烏雲滾墨,暮雨霏霏裡,到處都是帶火的箭矢,猶如鋪天蓋地的密網籠罩曠原大地,千里沃野血流成河。
第70章 倒戈
這一戰曠日持久, 從陵原會師開始算起, 一路持續到年末。
蕭侯與蕭弋舟始終兵分兩路, 幾乎未曾謀面, 西綏軍大破夏侯氏數萬大軍, 一路殺人猶如刈麥, 撿輜重猶如拾遺穗。夏侯大軍節節敗逃,至西綏軍於晉州兵臨城下,將士振臂山呼,氣概如雲,勇猛破城。
晉州被攻破之日,曾為幾朝古都的平昌亦為之悸動,陳湛纏綿已久的舊傷復發, 拖延不得, 當晚魂歸西天。
皇后哀慟不已, 哭至幾欲失明。
數日後, 陳祺在皇后和幾名大臣扶持下即位。皇后奉陳湛遺詔, 調官海潮回平昌。
鵝毛大雪盈盈拂於竹簾,太后等陳祺過來, 見他龍袍上擁了一絨雪,有些心疼, 將兒子傳入宮殿暖閣內,命人闔上大門, 這才對因剛應付完十幾名老臣神色頗有不耐的陳祺說道:&ldo;兒啊, 如今官海潮是擁兵不返了, 除了你父皇下的遺詔,我也連下幾道詔書,可遲遲沒有動靜啊!&rdo;
陳祺微微怔住。
他只顧應付幾個老匹夫,卻沒有想到母后想的這一點。
太后的面龐已不再年輕,沾了一層風霜,蒼老垂垂。
她將冰寒而乾燥的手搭在陳祺手背,用對他予以重託的口吻說道:&ldo;你父親在當日官海潮不肯受夏侯孝之邀時便已有所懷疑,官海潮存有異心。先帝是想應夏侯孝之邀的,合力一舉擊敗蕭弋舟,日後再對峙,勝算對半平分,絕不至於落到極其被動的地步。可官海潮不聽。如今你也見了,夏侯孝獨木難支,被西綏叛軍壓得毫無還手之地,積祖宗之基業方攢下的城池土地拱手送人,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母后還聽聞,蕭弋舟命人將夏侯孝曝屍三日懸於城門口,以儆效尤。&rdo;
陳祺還沒獨立面對過戰患,只是聞言,不知不覺地打了個哆嗦。
這一無意識的害怕的舉動,讓太后的心沉了下去。
&ldo;吾兒,先帝從那時起便已懷疑,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