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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朱雀幾乎不忍心再繼續追究下去。他使勁閉了閉眼睛,將心中的翻湧強行壓制下去,深吸了一口氣把頭扭開。這一連串的事情都太過嚴重,甚至可以稱作陰謀。陛下不想因為自己的自私愛戀而放過對此事的追問。
他心亂如麻,來回走了幾步,才苦笑著道:“我該對你說謝謝麼,謝謝你將最終的目的都告之我。而不是看著我和泉無知無覺地走近你的陷阱裡……”
螢沒有說話,顯然他原本是這樣打算的。但是若非是螢宮殿下有意露出一二破綻,以其之縝密當不會讓陛下發覺。至於他為何選擇坦白,卻是有另外一段緣由在裡面了。
但是現在的朱雀已然未能恢復冷靜,於其中奇妙之處並不能察覺。螢宮所做一系列事情都讓他覺得可怖,甚至覺得自己被欺瞞被利用了。
至於螢宮心中自有一股鬱結愁悶之意,朱雀那等失望難過的神情實在叫他痛心。著實是忍了又忍,方將那股黑暗負面的情緒給壓制住了。
越是在這樣緊繃的關頭,愈有決裂的危險。若是有一言不合,便是要鬧出驚動天地的事情來。東宮如今猶在病中,實在不宜當著他的面做出何等失態的事情。再來一顆心紛亂嘈雜,又怎麼能將其中關鍵分說清楚呢。
朱雀不欲再多說什麼,修長的脖頸微垂,似是一隻倦鳥,慢慢走入了室內。而那種逃避神態刺傷了螢宮殿下。他又是不捨又是不願地追隨著陛下的背影,直到那屏風紗簾將人全數遮住了也還在久久凝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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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殿下的病有些反覆,這便是最磨人的地方。陛下下令在東宮徹底康復前,絕不許離開清涼殿。這多少也有效地抵擋了一些人的試探,對病人的調理也大有益處。
而朱雀和螢自那晚之後,便總在錯開時間來探望泉。這種躲避之舉,是單方面地由陛下發出的。螢宮沒有拒絕,只是不讓人發覺得每天都提早到來,然後在隱蔽處看一眼朱雀匆匆離去的背影。
他依舊是那副冷靜自持的模樣,可眼中洩露出的眷戀卻是如此卑微。
這樣不過兩天,泉就發現不對勁了。這個孩子明明自己都尚在病中內,還十分真心地關切著兩位兄長。
“皇兄……你和螢皇兄……”東宮遲疑地頓了頓,越發小聲地問,“是吵架了麼?”是因為我的緣故麼?
朱雀原本在走神,忽然驚醒了過來。欲蓋彌彰地想要在喂藥,端起碗勺才發現藥湯已經喂完了。他深嘆著氣,儘管那笑容十分苦澀,依舊很是溫柔地撫摸著泉宮的頭頂。
“並沒有呢,這兩日外間事情多有煩亂。我和螢約好了輪流處置,才會這樣忙碌,不能一起來看你。”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東宮縮在被褥裡小聲說著,因為發燒而通紅的臉頰愈發紅豔。縱然這樣的容貌很是美麗,可朱雀並無欣賞之心,只想著何日讓他早些康復起來。
這樣照顧一個孩子的經驗於陛下來說,還是在很早之前。便是螢有一回貪涼不慎著了風寒那回。只是那時的螢已然是懂事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還會反過來寬慰自己和承香殿女御殿下呢。
為何又想起他了呢?朱雀自嘲不已。
他說自己心軟果然是沒有錯。即便是做出這樣過分的事,自己考慮得並非是如何公正的處決,而是沒有緣由的思念麼。
陛下捂著自己的心口,想笑卻比哭還要難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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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清涼殿裡什麼訊息都被鎖住了,只見人進去通傳卻不見人出來宣召。自然有人猜測是有大事發生了,而源氏與中宮身處關鍵,已然急得許多日不曾休息好了。
那日雨夜一番互訴心腸,因是舊情難忘,對坐垂淚。而就在此時,王命婦哭著跑進來大聲哀慼著,方才東宮來過,現在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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