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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皆有傷在身,在原地風餐露宿養了幾日。
白骨吃得多,皮厚好得也快,才幾日功夫,胳膊就拆布條了,只是不能有太大動作,但些許整整頭髮,理理衣服這些小動作倒是可以。
白骨每日都在試探自己的內力,每每痛得生不如死,可她又不能不與蠱蟲對抗,這武功一日不恢復,她的危險就增加一分。
她不怕痛,怕得是在這個關頭練岔了氣,到時又發了病,不知該耽誤多少事。
可惜到底天不從人願,她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內力回來的那一刻她便知曉了,體內再沒有東西攪鬥,可她的意識卻越發亢奮起來,上一回這種感覺出現便是與邱蟬子苦心暗鬥時。
她終還是間歇性走火入魔了……
可怎麼可能不走火入魔了?
這般日也練,夜也練的,一刻不停死鑽牛角尖怎麼可能不練岔氣!
這似乎超出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白骨頭頂冒起一縷白煙,清晰的意識慢慢轉為模糊,繼而又轉為清醒,清醒中還帶一絲古怪。
秦質從溪邊洗漱完回來,便看見白骨頭頂冒起縷縷白煙,腳下一頓卻並未開口詢問,只在一旁坐下,端看許久才開口道:&ldo;白兄不去洗漱?&rdo;
白骨聞言猛地一下彈開眼簾,那面無表情的模樣在青天白日之下特別嚇人。
好在秦質見得多了,見狀連眼睛都未眨一下,只平平靜靜地看著白骨。
白骨倒沒做什麼,也沒和他搭話,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起身徑直去了溪邊方向。
秦質目送人消失在林子盡頭,良久才收回了視線,看向帝王墓的方向,眼中神情莫辨。
樹枝上停著幾隻小鳥,偶有聲聲脆鳴,聞之悅耳動聽。
秦質歇息片刻才看向林子那處,白骨每次洗漱的速度都很差不離,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快好了。
果然半個時辰未到,白骨慢吞吞從另一頭踱來,手上還拎著一隻垂死掙扎的小雞仔,那雞仔像是嚇瘋了一般拼命扇動翅膀,&ldo;咕咕&rdo;直叫。
白骨手拎著雞仔一晃一晃地走過來,人還是這個人,細微之處卻略有不同。
秦質看著白骨拎著雞仔在對面樹旁坐下,又見他將雞仔抱在了懷裡。
秦質見狀微微一怔,眉梢接而一挑,掃過他手裡的雞仔,&ldo;白兄身上的傷還需大夫看診,太早趕路難免傷身,太晚又不利治傷,不如我們歇息兩日再啟程趕路,你看如何?&rdo;說話間視線一直未曾離開白骨面上,連一絲細微的變化都不曾放過。
白骨聞言只隨意點了點頭,垂著腦袋抱著懷裡的小雞仔看了許久,才小心翼翼探出細指點了點小雞仔的腦袋,那雞仔的腦袋被點得垂下了幾分,瞪著圓乎乎的小眼兒驚恐地避開了她的手指。
白骨睜著稀奇的眼,歪頭看了雞仔許久,又伸著指頭將雞仔從頭摸到了尾,看著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可動作卻輕柔緩和,沒了往日刺人的疏離冷漠。
秦質默看許久,眼中露出了少見的疑惑。
接連幾日白骨都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秦質說什麼問什麼都是點點頭,乖地不像話。
眼中彷彿只剩下了雞仔,行程和時間皆不過問,極為玩物喪志,每日只知道給雞仔洗洗澡,喂喂食,抱著雞仔睡覺覺。
秦質有一日醒來甚至看著他拿著那柄白玉梳給雞仔梳毛……
林中行路的日子無趣,沒什麼好打發時日的,這般前後判若兩人,再結合之前也大抵猜出白骨是練功岔了氣。
不過倒也沒什麼大礙,畢竟除了養雞仔的癖好,其他也沒什麼大變化,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