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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細覺之下,才發現秦質速度其實不快,呼吸也極為紊亂,甚至顛簸地讓她覺得下一刻就要跌倒而去,她意識到他腿上的傷,正要提著勁以減輕自己的重量。
秦質卻停下腳步,彎腰將她放下,似玩笑般道:&ldo;真累,白兄,不如我們就到這罷,腿上的傷實在太疼了。&rdo;話雖如此說道,可聽之語氣卻極為輕鬆,平白給人一種逗玩人的意味。
白骨腳一落地心便高高吊起,耳旁傳來近在咫尺的嘶吼聲,蠱蟲爬動的聲響四面八方而來,入耳只覺頭皮發麻。
待秦質扶著白骨靠石柱坐下,便看見蠱蟲如一疊疊湧來,密密麻麻,極為駭人。
幾個死人也從各處聚集而來,白骨神情越發凝重,死人不比活人,它們不知道痛,不知道避閃,只會永無止境地攻擊,哪怕只剩下一隻手,而白骨現下的情況根本不可能與之匹敵,更何況還有那個還未露面的高深蠱者。
這種江湖花名冊上都無解的敵手,若是平日她或勉力應對一二,可如今這般,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白骨倚靠著秦質,手中的匕首一轉折射出幾許鋒利光芒,殺手是在刀尖上走的人,絕不可能放棄一絲生機,哪怕根本沒有。
被蠱操控的死人在一旁徘徊,與蠱蟲一道慢慢縮小著圈子靠近,遠處石洞裡人還未出現,粗礪陰鬱的笑聲已然遠遠傳來,&ldo;原來躲在這處,倒叫我一番好找。&rdo;
白骨聞言猛地抬眼看向洞口那處,便見邱蟬子從洞裡頭走出來……
這麼說……這些死人是他操控的?
他何時蠱術精進至此,竟叫她半分不成察覺!
邱蟬子一到,那些死人便停下腳步不再動作,似在靜等施蠱人吩咐。
秦質靠近她耳旁,低聲道:&ldo;左側石壁上已布了陣法,還需人血祭陣,你不可離開這處一步,否則陣啟漏掉了你,我也救不了你。&rdo;
白骨聞言微有怔忪,眼睫微微一顫,未開口作聲。
邱蟬子慢慢走近一處死人,伸手搭在那死人的肩頭,面上的笑越發陰森可怖,&ldo;白骨,你多看看這些人,好生適應適應,一會兒可是要和他們做伴的……&rdo;
蠱者能驅使死人為之所用,是多麼大的殊榮,這樣的蠱者早為江湖罕見,當年懸門關一役,就出現過這樣的蠱者,百萬死人為之所用,一夜之間屠盡了兩軍。
那邊城中的百姓皆親眼看見死人屠殺,這是何其可怖之事,心智不堅的當晚便瘋了。
一時間朝堂之上,江湖之遠,皆人心惶惶,這些蠱者從何處而來,又為何做這等兇殘之事?
兩邊的人都殺了,究竟又是幫誰?
這亦正亦邪,著實叫人琢磨不透,是以才有了江湖花名冊上這一筆,蠱者中誰不想成為的人,所到之處叫人聞風喪膽,莫敢不從。
而如今邱蟬子也成為這其中之一,如何不叫他心生激盪?
邱蟬子越想越得意,看著白骨越發和顏悅色,&ldo;你放心,我一定會小心一些,不會讓你輕易缺胳膊斷腿,畢竟剛頭若不是你將我一個人丟在懸魂梯,我也琢磨不出這種操控死人的蠱術。&rdo;
白骨聞言眼神驟然陰狠,邱蟬子於她來說本就不好對付,九邪功雖能化蠱,但現下卻不好說,他的蠱術已到可以驅使死人的地步,對她來說根本摸不著底。
白骨心中波瀾大起,但面色卻一絲不變,待氣息稍稍平穩後,才言辭輕蔑道:&ldo;那我真該好好恭喜你一番,終於在半截身子進了棺材之前,習得了這蠱宗大術。
可惜也沒什麼大用,不過幾具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