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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樓上的一臺小野一仙台電腦創意空間7在等著他。他們離開的時候地上到處是泡沫塑膠包裝塊，揉成一團團的塑膠膜和無數的小泡沫塑膠球。小野一仙台;明年最貴的穗版電腦;一臺索尼監視器;一打公司級的竊密對抗電子磁碟：一隻布勞恩咖啡壺。阿米蒂奇待凱斯對每樣東西都認可後便離開了。

&ldo;他去哪兒?&rdo;

&ldo;他喜歡飯店，大飯店。如果可能的話，機場附近的。我們到下面的街上去。&rdo;她穿上一件有十幾個形狀古怪的口袋的舊軍用背心，戴上一副黑色塑膠太陽鏡，這樣就完全遮住了鍍膜眼鏡。

&ldo;你知道那些毒囊，是吧?&rdo;在噴泉邊他問道。她搖搖頭。

&ldo;你以為是真的?&rdo;

&ldo;也許是，也許不是。兩種可能都有。&rdo;

&ldo;你知不知道弄清這一點的方法?&rdo;

&ldo;不，&rdo;她說著抬起右手，做了一個表示安靜的動作。&ldo;那種東西做得太妙了，就連掃描也查不出來。&rdo;接著她的手指又做了一個&ldo;等等&rdo;的手勢。&ldo;不過你對此並不在意。我看見你在撫摸仙台。老兄，那是色情作品。&rdo;她笑了起來。

&ldo;那麼他在你身上又弄了什麼? 他是怎麼糾纏女士的呢?&rdo;

&ldo;專業人員的自負，親愛的，就這點。&rdo;又是&ldo;安靜&rdo;的手勢。

&ldo;我們去用點早餐，好嗎，雞蛋，正宗的燻肉。也許會讓你折服，你吃千葉的磷蝦已經太久了。走吧，我們坐地鐵到曼哈頓去吃早飯。&rdo;

滿身灰塵、毫無生氣的霓虹燈玻璃管拼出&ldo;全息測量技術&rdo;的字樣，凱斯剔著嵌在門牙裡的一絲燻肉。他已經不打算再問她現在是去哪裡以及別的問題，因為他得到的回答只會是戳肋骨和&ldo;安靜&rdo;的手勢。她正一個勁兒地談論著時裝、運動，還有他沒聽說過的加利福尼亞的一宗政治醜聞。

他環顧著這條人跡稀少的死路。一張報紙旋轉著飄過十字路口。這是東部地區的怪風，它同空氣對流和層層疊疊的圓形屋頂有關。走到盡頭，凱斯透過死路標記旁的一扇窗看去。他已弄清楚，她在斯普羅爾活動的範圍跟他的並不一樣。

她帶他去了十幾家酒吧和俱樂部，都是他以前不知道的。她也關心著生意，通常只是點點頭，說聲&ldo;保持聯絡&rdo;之類的話。

&ldo;全息測量技術&rdo;霓虹燈後面的陰影裡有什麼東西在動。

門是一塊有波紋的蓋瓦。莫莉在門前比畫了一通，都是些他弄不明白的複雜手勢，他只看出了&ldo;鈔票&rdo;手勢‐‐拇指拂一下食指尖。門向裡開了，她領著他進了一個滿是灰塵味的所在。這兒彷彿 是一塊林中空地，兩邊亂糟糟地堆著許多廢品，靠牆緊挨著一排排放滿破!日平裝書的架子。那些廢品就像是從那裡長出來似的，彷彿一堆盤根錯節的金屬和塑膠&ldo;真菌&rdo;。他能夠辨認出個別物品，不過它們很快又模糊了，成了一個整體：很舊的電視機機心上面插著無數真空玻璃管殘餘;扭彎的截拋物面大線;一個棕色纖維箱，裡面裝滿了一節節鏽蝕的合金管。空地上散落著一大堆舊雜誌;廢棄的加法器部件到處可見。這一切，就是他緊跟在她後面經過廢品之間的狹窄通道時所看見的，他聽到身後的門關上了，但沒有回頭去看。

通道盡頭的門上釘著老式軍用毯。莫莉低頭進去時，白色的光線射了出來。

四面是方形白色塑膠牆，跟大花板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