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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澈深看著她放在他面前的食盒許久,才輕聲開口,「弟子領命。」
他的聲音很輕,透著幾絲絕望地縱容。
拈花卻沒有注意,她心下想得是後面,就像一個預知後事的人,因為提前知道而忐忑不安,這狗血究竟是多大的狗血,是門前灑滿,還是如瓢潑大雨落下?
柳澈深提著食盒回了住處,迎面碰上往這邊行來的付如致。
付如致臉色不大好,半響才開口,「這是從何處提來?」
「是師父命弟子送給師妹的吃食。」柳澈深回答完,看向他,「師叔所來何事?」
「無事,便是想來問問你,你將修行排在第二位,可是因為你師父說了什麼,是她讓你幫她嗎?」
「是弟子自願。」柳澈深一派平靜,看不出任何問題。
「我知曉了,你進去罷。」付如致沉默片刻頷首,一派常色從他身邊走過,突然伸手拽過他的衣袖,果然見手腕的白色煙氣綿延而上,直通心脈。
付如致大驚,「你,你……!」
柳澈深當即拉下衣袖,也不解釋,也不作聲。
付如致花了極大的力氣,才消化了這等大事,強壓著怒氣,「何時到了這般地步?!」
「修仙大會。」柳澈深很平靜地說出這四個字,像是知道自己病入膏肓,無法得救的人一樣,平靜至極。
付如致聽到這話,是萬萬沒想到!
「你不是說那時輸贏沒有入心嗎,子澈!你何時學會地騙人?你怎這般糊塗,你這是在拿自己開玩笑!」
柳澈深垂著眼,似乎已然認清了事實,「弟子……弟子剔除不了心魔。」
「等掌門回來,你馬上跟隨掌門閉關修煉,將這心魔剔除!」
柳澈深聞言卻不說話。
付如致見他這般,當即越過他,往外走去,「是我太過糊塗,此事應該與你師父商議,她究竟怎麼做的師父,又對你做了什麼,讓弟子這種心魔深種?!」
柳澈深聽到這話,面色瞬間一白,當即轉身去拉他,「師叔,不要告訴師父!」
付如致甩開了衣袖,不曾理會,徑直往前走去。
柳澈深心裡大亂,她知道會怎麼樣,必會覺得噁心!
他和子謙不一樣,子謙不是她一手帶大,她不會有這般感覺。
可倘若是他!她親手帶大的弟子喜歡她,又多麼難以啟齒!
柳澈深慌亂至極,上前跪下攔他,「師叔,弟子求你不要告訴師父!她要是知道,必然不會認我!
師叔,求你給弟子一點時間,弟子和師父說明原因,就去閉關,一定把心魔剔除!」
付如致見他這般大亂,停下了腳步,也是最後一次妥協,「子澈,三日之後,我要看到你閉關的訊息,你要明白這是你修行的大坎,我作為長輩,不可能放任你毀了自己的修行,這道坎倘若過去,必能得道,你莫有被前路迷障糊了眼,讓所有人都失望至極!」
柳澈深聞言猛地閉上眼,眼尾微微泛紅,難掩水澤和難堪。
第45章
日頭慢慢斜下,黃昏緩緩籠罩而下,在光明和黑暗之間隔出一條線。
拈花緩步走到桌旁,看著桌上擺著的食盒。
過一會兒,柳澈深就要將這食盒送去給蓀鴛鴛。
他已經連續送了兩日,出事也就是在今日。
恆謙早已下山,帶著弟子們前去歷練,今晚他會很巧地回來看蓀鴛鴛,因為是她這個師父親手通知的。
這一夜事情發生之後,柳澈深就會因為玷汙蓀鴛鴛,而在整個仙門名聲大落,最終因為觸犯門規,而被逐出師門。
而這一切,全都是她這個師父,親自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