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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到她應該是醉酒撥錯號碼，但他還是買了東西，站在了她家門口。

李曄開門的樣子迷迷糊糊，但還是認出了他，禮貌的把他讓進了門，讓他先吃炸雞，然後自己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以後，她差點被沙發絆倒。

蘇辰扶了她一下，她就著他的手站起來，然後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道：&ldo;媽，我背會了。&rdo;

蘇辰的胳膊有一瞬間的僵硬。

緊接著她開始背化學元素表，表情有些小得意，&ldo;我記性很好的，全校我第一個背會的。&rdo;

然後一個人傻呵呵的笑了一會。

蘇辰也忍不住浮上笑意，這個樣子倒是和平時實驗室裡完全不一樣呢。

在實驗室的時候，她看起來都很冷靜幹練，此刻，卻像個小孩子一樣。

醉酒的人情緒變的很快，不過片刻，臉上的表情又變成低落，嘴裡喃喃道：&ldo;有時候就是記性太好了。&rdo;

蘇辰神情一下子也有些恍惚，記憶裡那張扭曲得意的臉再次浮上來。

是啊，有時候記性太好也是一種負擔。記性太好，別人能輕易淡忘的事，自己卻忘不了。

蘇辰愣神的中間，她又一個人圍著沙發，僵硬的走來走去。

他問，&ldo;學姐，你在做什麼?&rdo;

李曄嗤笑他，&ldo;這麼笨，看不出來我是一隻沒有感情的喪屍嗎。&rdo;

他失笑，沒想到科學家還喜歡看喪屍。突然又反應過來，喪屍沒有知覺沒有感情，或許這是她潛意識裡的一種自我保護。

就算面上再若無其事，面對背叛，沒有人能不受傷害。或許徹底發洩出來，會更好一些。

他將胳膊伸過去，&ldo;喪屍是要吃肉的，給你吃。&rdo;

她抓住他的胳膊，放到嘴邊，張嘴要咬，牙齒停在胳膊上，卻始終不下口。

&ldo;太硬了，咬不動。&rdo;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掌的肉，&ldo;這裡是軟的。&rdo;

她卻還是不下口，最後推開他的手說，&ldo;我是一隻吃素的。&rdo;

他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吃素?

作為一隻殭屍，卻給自己設定只是吃素，是因為不想傷害別人嗎?

他又開始走神起來。

等他回神，她已經安靜了下來。

因為她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靜靜地看著她徹底睡熟的臉，半晌後，像正在獵食的動物一般，露出尖尖的虎牙，喃喃低語道：&ldo;學姐和想像中一樣善良呢，不過我可不是一個好人，學姐下次防備心要重一點。&rdo;

他用電飯煲預約了一份粥，將所有燈都熄滅，最後看了眼濃稠的黑暗，關門離開。

宿舍早已過了宵禁，在學校旁邊找了個酒店湊合了一夜，早上才回到宿舍洗漱換了身衣服。

李曄週末在打掃衛生和鍛鍊身體中度過，新的一週，她因為已經恢復了睡眠，精神狀態好了很多，而且手機也不再不停的響起，那些關心的、窺探的資訊也不再打擾，她更專注的沉浸在實驗裡。

中午，蘇辰去李曄辦公室問她要不要定外賣，李曄神色和往常一樣，點了一份。

蘇辰退出辦公室，眼裡帶了一絲瞭然，他並沒有刻意掩飾自己去過的痕跡，但似乎她並不記得昨晚醉酒後的事。

他自嘲一笑，看來這次又要變成他一個人的記憶了嗎?

午餐除了李曄，其他人都是在茶水間吃，外賣吃完，實驗小組幾人隨意的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