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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意很早就喜歡週一了。
但是讓他從頭說起,講起這份喜歡的起因過程和發展,他又很難回憶完全。
楊意說:「很早很早就喜歡你了。」
興許是他背著週一,兩人沒有臉對著臉,給了楊意足夠的大膽和袒露的勇氣。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週一大喜:「第一次見面你就愛上我了?」
楊意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在想,怎麼還有這種人啊。」
週一抓了抓楊意的頭髮:「其實也可以做一些藝術化的處理。」
楊意:「覺得你很麻煩,但是又總是忍不住看你。」他很努力的回顧自己的心路歷程:「其實當時沒有想太多,只不過你和我說話就覺得開心,你生氣我也覺得很可愛,是不是聽起來很有病?……也沒有想著能和你在一起,就覺得,要是一直可以和週一這樣下去就好了。明明很麻煩——感覺你天生是來克我的。」
「喂,」週一很不滿,甩了甩右腿:「這可不像是贖罪應該說的話啊!」
楊意低著頭,慶幸自己即將說這些肉麻的話時看不到週一的表情:「藝術化處理的話就是,像杜拉斯那句:這座城市天生就適合戀愛。」
終於,在城隍廟小道的出口處,楊意找到了一處賣烤紅薯的推車小攤,他把熱騰騰的紅薯遞給週一。
走遠了,輕聲補上:「你天生就適合我的靈魂。」
街上的人越來越少了,兩人都無比慶幸這會兒的夜風還是涼颼颼的,吹過來,可以稍微降降臉頰和心的溫度。
週一把臉埋在他肩膀上,緩慢地應和:「好吧,說的確實還不錯。」
他們又找到一家雞蛋灌餅的攤位,楊意沒把人放下,單手掃碼付錢,老闆以為週一腿腳不便,還少算了些錢,楊意笑著拒絕了。
半晌,週一才反應過來似的,恍然道:「說的確實不錯,但是還是感覺被糊弄了,前面你說了那麼多,感覺都不是什麼好話啊!」
楊意突然提了別的事情:「下週週末再來城隍廟吧。」
週一:「啊?」
楊意說:「來誠心拜一拜。」
週一:「什麼嘛?」
楊意說:「裡面有一塊牌坊,寫著有感有應,你見過嗎?」
週一說:「我去過的,和我們剛剛的話題有什麼聯絡嗎?」
楊意說:「也不是很有。到了。」
楊意演了這麼一出,兩個人都折騰了一遍,最後還是各回各家。楊意打車更方便,週一坐地鐵,不是一個方向,就要在這個路口處分開了。
週一看著楊意走到對面,走向下一個路口,背影漸漸縮小,變成一個小小的點。
他手機振動,突然了收到了幾條訊息。
【楊意】:剛剛不好意思說,今天說了太多了。
【楊意】:有感有應,就是說感和應雙方互相召感相應,你之前去城隍廟拜,一定不夠誠心,不然領悟了這條,就不會懷疑我的喜歡了。
【楊意】:下次我帶你。
週一站在大街上,突然感覺像是被無法控制潮水撲上來淹沒了,但不是冰的,冷的。
是潮的,癢的,很難訴說。視線會錯位,城市會顛倒。
週一泡在裡面,呼吸緊張,一點一點的吐出細小的泡泡。
但週一臨危不亂,認真的打字。
【星期一】:楊意,好土。
他突然對著大街喊:「楊————意——————」
聲音隔著數百種介質振動,準確地傳到那頭的那頭的人耳朵裡。
楊意輕輕說:「哎。」向他揮揮手。
…
楊意的確很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