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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的事情,是我的不對,向您二位道歉。」她緩緩鞠了一躬,「我會給出對應賠償的。」
陳房東哼了聲,喝了口水,「你打算賠多少?」
房東太太一唱一和,「這整面牆都得重新砌,起碼得三萬。」
蘇白洲想到他們大概提前就有了想法,但沒想到她開口能要這麼多。
她抿了抿唇,還是客氣開口,「好像用不上這麼多,或者可以我找人重新把牆面修好嗎?找中介根據合同進行理賠也可以的。」
「用不上這麼多?」房東太太用極誇張的語氣,「你知不知道這棟樓現在房價多貴?」
「我們也知道你沒多少錢,外地人在廣州打拼也不容易,」陳房東看著她,「但我們這房子當初給你就是最好的裝修,到我們手上好好的,到你手上變這樣,你還跟我們討價還價?」
「沒有想推卸責任的意思,」蘇白洲平靜順著他的話講,「確實和您說的一樣,我現在真的沒有什麼積蓄,還是想按照合理的賠償賠付給您。」
「倒成了我們不講理了?」房東太太似乎也不想繞彎子了,冷笑一聲,「就你這態度,我們早就不想把房租給你了。」
蘇白洲垂眸,沒有接話。
「本來我們這房就不想租給外地人,」陳房東看了她一眼,語氣倒是緩和了些,「當時簽的合同是不是年底?你下個月之前搬走,合同就當廢了,賠償我們也不要了。」
「這周內就搬了吧,」房東太太接話,「這屋子一股味,阿豪要住還得散一下味道。」
阿豪是房東兒子陳俊豪的小名,蘇白洲也是無意在之前房東打電話時聽到的。
從他們配合極好的對話中,蘇白洲慢慢理清了兩人的心思。
大概是兒子回了廣州,在找地方住,兩人很早就想把這間房收回去。但是礙於當初簽的合同年限,一直沒辦法把她趕走。
現在正好牆壁損壞,他們找到了由頭,便來給她上了這一齣戲。
按理來說,她是利益受損的那方,完全可以和他們走法律程式,按照當初的合同繼續住下去,頂多給小几千的賠償。
但她此刻,唯一的感覺就是,和他們消磨周旋,極其耗費精力和生命。
只覺得有這時間,還不如好好睡一覺。
畢竟明天還要上早班。
房東和他太太還在不停細數她租房以來的大小問題,蘇白洲忍著打哈欠的慾望,保持著禮貌,輕咳了一下。
兩人抬頭看她。
「我下個月前搬走,」她態度依舊溫和,「合同的事情,麻煩您二位和中介那邊解約。」
兩人都噎了下,似乎沒想到她這麼快妥協。
「現在的話,我打算要睡覺了。」蘇白洲看了看鐘的時間,還解釋了一下,「明天要上早班,七點鐘要起床。」
「您二位走之前,幫我把門關上就行。」她說,「我先去接小八了。」
她說完,向兩位老人點了點頭,轉身想向著門口走。
房東和房東太太看她態度完全不在意,似乎還想賴一會兒,房東太太甚至自顧自地拿了桌面一袋小零食,發現是狗零食才嫌棄地扔回桌面。
蘇白洲懶得再理,直接向著房門走過去。
門口卻忽然傳來小八喘氣的聲音。
蘇白洲微愣,還沒看清,就見到一團黃白的毛團沖了進來,直線跑進客廳,對著沙發的兩人一陣狂吠。
房東太太驚呼一聲,差點要站在沙發上,掐著房東大叫,房東也嚇了一跳,拽著太太就往房門外跑。
卻又被門外的青年微微堵了出路。
江沉晚似乎也有些輕微氣喘,視線越過兩位老人,看向房門內的小八,沒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