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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這就尷尬了，還有更狠的，不帶髒字那種，但是她才不想在康暮黎面前展示真正的技術，畢竟她還是要保持形象的。

「就真的好氣啊，我還趕著把資料送給老大，她這麼一撞，還要踢上一腳，能不氣嗎？」

安朝說起這件事就來氣，要是當時鄭潔急得罵她了，她當下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康暮黎其實把整個過程都看得清楚，當時安朝的箱子有點大，馬曉走在自己前面，看到安朝後，故意撞了上去，演技還拙劣，假裝踉蹌踩了一腳。

當時康暮黎並不想大庭廣眾對一個員工做出斥責，而且這樣做也只會給安朝拉仇恨，所以她只好選擇幫忙收拾。豈料，安朝卻是罵起了馬曉，聲音不算大，但是卻一字不落地被自己聽了去。

當時康暮黎就想，安朝的嘴還挺狠，還有著年輕人有的那種血氣方剛，讓她整個人都更加鮮活起來了。

「彆氣了。」

康暮黎輕笑，續道：「會長皺紋。」

安朝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和臉，然後一臉驕傲地道：「青春無敵，我才不長皺紋。」

康暮黎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以前她跟鄭潔和許靜在一起的時候，聊的話題大多都環繞著她們的感情事，偶爾會聊聊公司的近況，卻很少像這樣，聊著無所謂的話題，輕鬆自在。

「話別說這麼滿，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再說。」

「你年紀也不大啊！」

安朝頓了頓，道：「我覺得你這個年紀就很好，有一定的成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就很棒。」

康暮黎聽安朝說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忽然想起了她發給康予燦那幾條資訊，她真的很想問她和康予燦到底說了什麼，怎麼會說到這種嫁不嫁娶不娶的話題上。

「我年紀不大麼？」

下個月過完生日，康暮黎就正式三十一歲了，比起安朝的青春無敵，她真的覺得自己的年紀有點大了。以前不認為年紀是個問題，畢竟閱歷豐富的女人更加迷人，可是康暮黎這個時候卻跟安朝比較了起來，那自然是老了些。

「不大，真的！」

安朝害怕康暮黎認為自己說假話，說這句話的時候還一臉誠懇。這並非是阿諛奉承，她是真的認為康暮黎的年紀不大，而且外貌看起來更不像，這種狀態真的很好。

「看起來跟我年紀差不多，而且你長得很好看啊！」

這句話前半句有彩虹屁的嫌疑，後半句是實話。康暮黎的確長得很年輕，但是歲月沉澱出來的氣質讓她有著年輕人沒有的沉穩大氣，一看便知道是有閱歷的女人。

「油嘴滑舌。」

聽慣了這些話，康暮黎本該沒有感覺了，可是從安朝嘴裡說出來的，卻莫名的令人心頭髮麻。並非因為安朝真誠，裡頭摻雜了多少彩虹屁康暮黎還是知道的，原因是什麼，康暮黎自己卻不太清楚。

「嘿嘿，真心話。」

安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難得見到康暮黎這麼親和的笑，安朝真的覺得一個下午的忙碌值了。聞著康暮黎身上淡淡的木香味，跟她聊著一些沒營養的話題，這是安朝想都沒有想過的。

康暮黎低頭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水晶腕錶，安朝敏銳得察覺到了，她發現康暮黎會經常注意時間。

「康總是不是有事要忙？有的話，你就先去忙吧！」

康暮黎想了想，事情的確不能拖了，便頷首，站了起來：「今天謝謝你的款待了。」

「誒，客氣了康總，以後常來吃飯啊！」

安朝的熱情讓康暮黎有些招架不住，同時也拒絕不了。她要拒絕一個人的熱情很容易，但是她似乎拒絕不了安朝這般真誠乾淨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