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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公莫要出言誹謗,高某對田公和陳大帥的賞識,銘記在心,豈能忘記。某所言,也不過是不想負了田公和陳大帥的重託而已。”
陳敬忠針鋒相對,“若是高帥真的如此想,那麼現在就當認真遵守之前田公和陳大帥的交待。而不是三心二意,吃著碗裡的,卻還看著鍋裡的。”
被這一頓搶白,高仁厚縱稱西川名將,此時也是無言以對。他雖是五萬兵馬的統帥,可他也清楚,這五萬兵馬都是田令孜、陳敬瑄兄弟倆的兵馬,他若真的敢有別的想法,只怕轉眼間他就會成為階下囚。他本來還想多解釋幾句,可是見事已如此,只得一聲嘆息,低頭喝起悶酒來。
陳敬忠見拿捏住了高仁厚,臉上陰陰笑著,心中得意無比。自顧自的擺起監軍架子,竟然直接下令,全軍繼續原地待命。
至於高仁厚所說的楊復恭兵敗之後,李璟將奪取兩京之事,陳敬忠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在他想來,他們這次出兵,本來就是奉田公的密令,來奪回長安的。因此,楊復恭的死活,關他們何事。讓楊復恭的聯軍在李璟那裡吃點虧,對他們奪取長安好而大有好處。更何況,他心中覺得楊復恭有三十萬人馬,就算奪不回太原、洛陽,可是跟李璟打個兩敗俱傷,阻擋李璟西進之勢,怎麼也還是能做到的。
什麼李璟必敗楊復恭,揮師西進關中之類的話,不過是高仁厚的危言聳聽罷了。高仁厚是個武夫,誇大些,不過是為了多些說話的籌碼罷了。他自以為看透了高仁厚,因此自然就會絲毫認真考慮高仁厚所說的分析。
楊復恭的信使一日數拔,不停的趕來催促北上,可駐紮在商州境內武關下的五萬三川兵馬,卻一直推說各種藉口,就是停止不前。今日是後方糧草運送不足,明日是軍中主將病了,後日又是軍士水土為服生病等等,一連多日,楊復恭的信使都跑斷了腿,可三川的兵馬,卻依然按兵不動,一兵不發!(未完待續……)
第1020章 變生肘腋
“大唐皇帝令!”
“門下:逆賊楊復光、楊復恭者,謀逆做亂,擁立皇七弟李曄偽臨朝政,竊據帝都長安,窺竊神器,實大逆不道,罪不可恕,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
觀軍容使田令孜乃朕之阿父,奉行先帝留下訓示,承受本朝優厚恩典。忠心耿耿,兢兢業業,一心只為安定大唐的江山。今與諸君共舉義旗,以清妖孽
如今南至偏遠的百越,北到中原的三河,鐵騎成群,戰車相連。大江之濱旌旗飄揚,光復大唐的偉業還會遙遠嗎?
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衝而南斗平。喑嗚則山嶽崩頹,叱吒則風雲變色。以此制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公等或居漢地,或協周親;或膺重寄於話言,或受顧命於宣室。
陛下的恩賜之語好像還在耳邊,爾等的忠誠豈能忘卻?
倘若能轉變當前的禍難為福祉,好好的效忠於當今,共同建立匡救皇室的功勳,那麼各種封爵賞賜,一定如同泰山黃河那般牢固長久。如果留戀目前既得利益,關鍵時刻猶疑不決,看不清局勢,將來必定招致嚴厲的懲罰。
請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
大唐中和四年八月二十八日,中書令裴坦宣。中書侍郎臣崔嶺奉。中書舍人鄭沆行。侍中臣韋昭。黃門侍郎臣孫宓。給事中臣鄭溪、張樸、崔遠等言。
制書如右,請奉。制付外施行,謹言。大唐中和四年九月一日。
一份都省正式署名透過的皇帝詔書大聲的宣讀過後,北伐監軍使陳敬忠帶著滿臉笑意在一眾錦衣親衛的拱衛下來到軍陣前,北伐軍都統高仁厚陰沉著臉站在陣前,看到他過來。卻連頭也沒有回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