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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閒雜的雜誌中看到過科學上對愛情的分析。
所謂愛情,不過是多巴胺的生理效應。作為一種神經傳導物質,不僅能左右人們的行為,還參與情愛過程,激發人對異性情感的產生。
當一對男女一見鍾情或經過多次瞭解產生愛慕之情時,丘腦中的多巴胺等神經遞質就源源不斷地分泌,勢不可擋地洶湧而出。在多巴胺的作用下,於是,就有了愛的感覺。
多年前,以濛皺著眉透過雜誌上的文章得到了一個結論:愛情等於多巴胺。
可是,她和寧之諾這樣的感情並不是如此的,他們是在沒有多巴胺的作用下就決定了要永遠在一起的。
且,愛情這樣脆弱的情感根本不能用來形容她和寧之諾之間的感情。
荷爾蒙作用消減,愛情的感覺會漸漸消失,甚至不復存在,而,寧之諾會陪著她,永遠。
相互陪伴,永遠。
對別人來說像是個笑話,像是一句戲言,可是對他們卻太過稀鬆平常。
整整16年都是這麼過來的,所以再這麼繼續相伴下去也沒什麼錯。
21歲之前,不僅僅是蘇以濛所有看著他們在一起的人都是這麼相信著。
直到,2010年的到來,一切破碎不堪。
彷彿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以濛睜開痠痛的眼皮,只覺得自己似乎睡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久。
夢幻如霧的白紗床幔被窗外的風吹拂著,以濛忍著腿上的疼痛想要撐起身體,卻支撐不住的最終摔下床去。
散亂的長髮,嘴唇蒼白如雪,她匍匐在羊絨地毯上,環視了一眼四周的擺設,突然明白自己身在何處。
膝蓋在痛,腳踝在疼,五臟六腑彷彿燒灼了一樣,連呼吸都覺得嗓子牽扯著痛得厲害。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在孤兒院長大的以濛從來都預設沒有親生父母,但在祁家,她一直將祁文斌當作自己的親生父親,所以為了祁文斌不擔心,以濛也很少受傷。
不受傷,不痛。
可是現在,遍體鱗傷,她依舊沒有感覺出絲毫痛意。
不是感覺不出,而是麻木,完完全全的麻木。
程姨推門進來送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摔倒在地上幾乎要暈厥過去的蘇以濛,腿上的紗布開了,氤氳出的鮮血染紅了純白色的羊絨地毯。
“太太。”擔心地驚叫一聲,放下粥湯的碗,程姨就要將以濛扶起來。
這一扶起來,程姨才覺得這丫頭真是太輕了,瘦的皮包骨頭的。
以濛靠在床頭,昏昏沉沉中開始咳嗽,不停地咳嗽,歇斯底里地彷彿將五臟六腑都要咳出來。
程姨嚇壞了的拍著她的後背,見她好一會兒再緩過來,便叫私家醫生過來給她重新處理了傷口。
打得點滴有鎮定劑的效果,以濛昏睡了再次醒過來感覺更加糟糕。
身體不像第一次醒過來的時候那樣無力,起身,搖搖晃晃的,她想要去倒水,還沒下床就見程姨和謝雲,一個拿著服用藥,一個端著小米粥進來。
“太太,醒了!——”
“您不能隨便下床。”謝雲過來扶她,卻被她扶開。
落地窗上巨大的窗簾下拉著,室內昏暗地緊緊開了一盞睡眠時開的等,臥室的房門也死死關著,以濛突然被這裡壓抑的氛圍逼迫地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我想出去。。。。。。”
她說著,嗓音沙啞地像是在喉嚨撕扯。
“太太,先生說您需要好好在這裡休息,有什麼事吩咐我們就好。”
“也就是說,除了這間房,這張床,我哪也不能去?”
謝雲心直口快,“如果太太您非要這麼理解的話,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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