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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已經一片漆黑，一陣風颳過，空蕩蕩的山谷裡顯得死一般的寂靜，偶爾有幾隻夏蟲在叫著。

我的心疼加劇起來，再也強壓不住地被打動，說不出話。片刻，陳雄長吸了一口氣，像做出什麼重大決定似的說：&ldo;導員，你幫幫我吧！&rdo;

&ldo;我也沒有辦法呀。&rdo;我敢拿自己的良心放在聖經上，我真的是很無奈，&ldo;軍隊有鐵一般的紀律，誰也改變不了！&rdo;

可陳雄的臉上仍然是一副不信邪的執著：&ldo;法律不外乎人情，我想試試。導員，你只需幫我向上反映就行。&rdo;

&ldo;我……&rdo;我不知說什麼好，我知道這種事情對一個指導員來說，非但不勸阻，反而往上申報會是什麼後果。我正為難時，不料陳雄&ldo;呼&rdo;地跪倒在我面前！

&ldo;導員，求求你了，我的父母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rdo;他眼皮沉了下去，彷彿沉下了一座山。

我再次震驚了！

我知道我已經沒有選擇。

夜更深了，連長和其他班排長早已鼾聲如雷。

（十一）連教導員都生氣了

當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找到教導員，把事情向他反映時，一貫溫和的教導員頓時暴跳如雷，厲聲喝斥，彷彿變了個人。&ldo;你這指導員怎麼當得？這種事情你也過來反映，你不覺得丟人嗎？你是有病還是腦子進水了！我平時怎麼教育你的，每年下來不安於部隊生活的新學員有很多，要是每個指導員都像你一樣，我這兒就不用做其他事了。指導員是幹什麼的，不就是指導思想，做心理工作嗎？這都幹不好，要你們指導員幹什麼！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別動不動什麼事情也往我這兒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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