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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所指,無病而死。
但iu姐段位高就體現在這裡,有些事看在眼裡,並不立馬下判斷,也絕不往外透露半點風聲。她找元熙聊,靠自己已經掌握的聶堯臣的習慣揣摩他的心思,把手頭一部分工作轉移給元熙來做,發現她工作能力確實不錯,也跟得上老闆的節奏,就把她當接班人來培養。
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又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了?
見元熙不答話,她多了幾分語重心長:「你知道他這回到費城出差不僅僅是公事吧?結婚講求門當戶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邊華人圈子就這麼大,沒有什麼秘密。曲家這是第三代人了,對聶總好像非常滿意,下一步就是商討婚期。你有什麼打算?」
原來那個相親宴,他還是去了啊。
掛了電話,元熙回到衣帽間,找出一條香檳色的絲質吊帶睡裙,上面的標籤都還沒剪掉。
她胸型很美,穿這個款式猶抱琵琶半遮面,是男人會喜歡的欲。
踟躕了一會兒,她還是在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長款白襯衫,衣擺幾乎蓋過睡裙在大腿根的長度。
又純又欲。
她書架上擺著嚴歌苓的《芳華》《霜降》《赴宴者》,以前聽說這位作家每天三點之前寫完全部稿子,化好妝等老公回家,她只覺得矯情,現在才開始欽佩這種智慧。
聶堯臣進門的時候遞給她一個小玻璃罐子,裡面是兩條魚,扁扁的,只有兩指寬,鱗片泛出淡淡的五顏六色的光。
「鰟鮍,給你的,我看魚缸裡少了兩條。」
是的,之前有十條,不知什麼時候只剩八條了。
元熙並沒看到屍首,大約是剛咽氣就被魚缸裡的其他魚蝦給吃得不剩一點痕跡。
她隨手把那個玻璃罐放在魚缸旁邊。
聶堯臣走過去:「這東西長這麼多了?」
魚缸底部有相當一片區域被大大小小的田螺覆蓋,甚至已經蔓延到側邊來。
其實最初魚缸裡只有水和魚,但鰟鮍與河蚌共生,元熙就去買了幾隻河蚌。然後又看網上說魚缸要佈置一下才像樣,就從小區的池塘裡撿了幾塊石頭,又扯了幾根水草,那些田螺和幾種奇怪的水生昆蟲就附著在上面被她這樣帶過來。
聶堯臣對這些不速之客沒什麼意見,但總是很快就會發現它們數量上的變化。
尤其田螺,稍不留意,就長出一大片。
元熙拿工具準備來撈,被他攔住:「先吃東西。」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著淋了紅酒汁的牛排,味道挺好,只是已經沒有剛從烤盤上下來時的溫度。
聶堯臣也沒問為什麼。
他到她這兒來,通常是週五,週五他只吃牛排。
同樣的,他也沒問週五晚上只穿家居服走來走去的她今天為什麼穿成這樣。
反正等會兒也要脫掉的。
他大概是這麼想的吧?
聶堯臣討厭變化,但在床上似乎是個例外,夜裡果然換了好幾次姿勢,直到她實在累了,聲音都有些喊不出來,才肯放過她。
他白天睡了幾個小時,就算有時差也精力充沛,不折騰她折騰誰?
可她明天還要上班。
滑溜溜的睡裙早不知跑哪去了,黑暗中她幾乎再也沒看到過。
它的使命算是完成了嗎?
元熙摸索著,摸到他的手掌。前一刻他還與她十指緊扣,汗水沁入彼此的肌理,然後才慢慢鬆開。
他來者不拒,重新抓住她的手指。
可能就是這麼一點溫柔的力量,促使她把心一橫——
「我們結婚吧?」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像是早就準備好的一場伏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