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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坐下來,接過他手裡的活,幫他一起包,問:「現在還是那麼多人慕名來看小詹嗎?」
「那可不!」萱子笑嘻嘻接話,「名副其實的網紅店!」
詹行知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倒是肖灼急吼吼道:「現在還有我,還有我啊!人家是女僕咖啡館,我們是帥哥鮮花鋪有沒有!」
夏嬋呵呵了一聲:「我看你是最近最流行的那種男人。」
「什麼什麼?」
「那麼普通卻那麼自信。」
「我好歹也算盤正條順吧,怎麼就成普卻信了?」肖灼委屈巴巴的,「77姐你評評理,就我們聶總那顏控,要外表不好看能進總裁辦嗎?」
夏嬋:「所以你現在離開總裁辦了唄。」
「……」竟無言以對。
大家都習慣了他跟夏嬋這樣你來我往的鬥嘴,嘻嘻哈哈笑鬧著就過去了。
門頭上又來了客人,小詹照例很耐心地介紹花束品類,萱子負責收錢找零,門上的門鈴好像換過一個新的,仍然清脆地說著歡迎光臨。
跟市公安局辦公區看到的一樣,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saki自從那一天之後也沒再來過花店,也許只是看錯了,也許她真的忘記了這個地方,那樣也是個不錯的結果。
趙元熙也跟著他們笑,看不夠似的,想把這些景象都牢牢記在腦海里。
她還有個地方要去。
每個人都有正經工作和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整天二十四小時地守著她。
她給值班的邱含琦發了訊息,讓他們不要擔心。
春海市有個南海禪寺,也在山上,但跟聶家花園所在的半山灣在相反的方向,因本地老百姓信佛的人多,香火很盛,日日都有很多法事,進山門就能聽到佛歌。
這些年寺廟專設了存放骨灰的佛堂,也是跟殯儀館合作的,沒有在公墓下葬又不方便帶回家中的親人骨灰,就存放在這裡,隨時可以來祭奠。
沿山路拾級而上,松柏千枝,亭亭直立,高崖有山泉垂直而下,砸開白色水花之後變作潺潺流水,從寺廟前的石橋下經過。
元熙很喜歡這種感覺,山中歲月,悠然靜謐,適合修行,也是人安息的地方。
她在門外買了香,又在前殿功德箱前捐了功德錢,才走入供奉骨灰和靈位的後殿。
工作日沒有多少人到這裡來,諾大的空間裡連帶灑掃的老僧人,也只有兩三個人。
元熙帶了一束野菊來,山路上開得燦爛無比,比她店裡那些經過精心修整的花束更有生機。
她把花放在自己最熟悉的那個位置上,輕輕叫了聲爸爸。
無人回應。
陰陽永隔,這麼多年,她應該已經習慣了,可今天她卻特別希望父親能應她一聲。
當初父母同時遇害,家中沒有什麼積蓄,身後事都是最簡化的流程,骨灰盒都是殯儀館送的,無處安放,只能寄存在這裡。
工作以後,她在公墓買下一個位置,卻沒有急著把父親的骨灰轉移過去。
她在等,等著案子真相大白那一天。最重要是找到母親下落——她總還懷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希望媽媽還活著,那樣的話她們母女倆可以一起來為父親移葬;哪怕是最壞的情況,只找到屍首,她也能將雙親合葬到一處,逝者已矣,可以瞑目了。
可當她真的見到母親屍骨的一刻,她覺得這樣的計劃自己大概是做不到了。
「我是不是很沒用?」她輕聲問父親,「都到了終點,我竟然只想逃跑。」
她天生難以集中精力,卻偏偏投入了一輩子的時間,傾其所有,專注於尋找真相這一件事,可以說是精疲力盡了。
等到這件事畫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