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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次病得來勢洶洶,比先前幾次都要嚴重。
魏氏著急慌忙地請來了周大夫,甚至親自在顧容的床前守了好幾個晚上,顧容卻都沒有醒。
連向來樂觀的周大夫在給顧容把脈時都唉聲嘆氣了好幾次。
他同魏氏說,顧容先前昏迷兩年,醒來後病情確實已有所好轉,眼看著他一日比一日健康,周大夫也是有信心能治好他的。
只是這次不知道是為什麼,可能終究還是因為久病纏身而傷及根本,情勢不容樂觀。
魏氏哭泣連連,拽著周大夫說只要能治好容兒,她什麼都願意做。
周大夫也是愧疚非常。
他一生行醫,自詡醫術非常,這次在顧容這兒栽了跟頭,覺得很對不起魏氏,表示會盡力而為,便回去連夜翻找醫書典籍去了。
周大夫醫者仁心,在劉氏眼中又是另一副樣子了。
她覺得魏氏給顧容找來的這位大夫,是怕自己治不好顧容,準備跑路了。
她開始有意無意地找機會諷刺魏氏。
最近這段時間,劉氏已經被懲罰完了。她經書也抄了,在祖宗祠堂裡也思過了,最近開始學會巴結顧老夫人。雖然顧老夫人並不怎麼喜歡她,但劉氏不知從那兒購置了一批江南的繁花錦緞。
這種錦緞做工精秀,端莊大氣,原先都是隻進貢給宮裡的娘娘們裁製成衣服穿的,後來聽說江南織佈局略微改進了刺繡技術,使得這種錦緞的產量得以增加,漸漸的這種布料在江南的富貴人家中就變得小範圍流行起來。
但那畢竟是江南之物,要想從京城採買還是需要花些功夫,他們顧國公府可以說是京城頭一份拿到這種錦緞的人家,顧老夫人為此很是欣喜。
她雖年紀大了,卻也和年輕人一樣喜歡這種稀罕之物,立刻叫顧府的侍女給她選了適合的顏色,裁剪成衣服便穿上了身。
為此,顧老夫人在飯桌上不止一次誇讚過劉氏。
劉氏得意之極,諷刺起魏氏來也有些肆無忌憚:「喲,這又是病倒了呀?先前我那表兄的同鄉不是說了嗎?容兒八字輕,你非說他是福氣重,那有福也得有命享才行啊?你還不如多給他積點德,好歹我也是他大娘,哪有不關心的,你看你……非但恩將仇報,還拿著那種陰邪之術想害我,這不,害人又害已了吧?」
說完她幸災樂禍地磕著瓜子,轉身回自己的院子,一邊走還一邊道:「活該,都是你們娘兒倆自找的。」
魏氏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她確實沒用,巫蠱的事情是她想的,如今陷害劉氏不成,還差點連累了容兒,但劉氏對她娘二兩的惡意也從來不是假的。
她想,如果以後有機會,等容兒的病好了,不如就想個辦法送他離開顧府,反正她從不指望自己的兒子能有多大出息,只要能平安健康地活下去,對魏氏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可是現在想這些還太早,當務之急是先要把容兒的病治好。
顧容一連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因為周大夫一直連連搖頭,顧泰安也有些緊張起來,他進宮向皇帝討了恩典,皇帝特批了宮中的太醫來顧府給顧容把脈。
好幾天太醫署的人在顧府進進出出,顧府外也多了好多傳言,說顧國公府的二公子可能快要死了。
幾日後,宋潛淵腰間配著一把短刀從顧府出來。
剛在顧府大門口轉彎,就聽見一群孩童在那兒高唱:「顧府有個二公子,不祥之身病入骨……」
宋潛淵瞬間按住腰間短刀。
念在那只是群孩子,他刀未出鞘,只是盯著他們,臉上的表情陰陰沉沉。
「滾!」他從嘴裡吐出一個字。
那群孩童被他羅剎似的面龐嚇壞了,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