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要死了(第1/3 頁)
馬車上,曼陀羅的毒性,手術時的大量失血,烙鐵的劇烈疼痛和身體的高溫混合在一起,袁華整個人都陷入了混亂,他在不停的說著各種胡話。
高燒像一場無聲的風暴,在身體內部肆虐,將人捲入一個模糊而混沌的世界。袁華的身體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控制,一切感官都被扭曲,他時而昏迷,時而清醒,一切感覺都被放大。
體溫還在炙熱燃燒,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在體內蔓延,從面板表面散發出來。面板滾燙,彷彿被烈日炙烤過。親兵輕輕一觸,便能感受到那種灼熱的溫度。他們在不斷從陶罐裡打溼麻布,為袁華擦拭身體。
袁華的身體汗水不斷從毛孔中滲出,順著臉頰、脖頸滑落,浸溼了衣物,帶來一絲絲的黏膩感。頭髮也被汗水打溼,貼在額頭上,溼漉漉的,像是剛剛淋過一場大雨。這種熱度讓人感到燥熱難耐,彷彿置身於一個沒有盡頭的夏日,四周都是滾燙的空氣,沒有一絲涼風可以吹拂.
袁華的身體沒有絲毫的力氣。四肢彷彿被抽去了力量,變得沉重而僵硬,彷彿灌滿了鉛水。想要動一下手指,卻感到無比艱難,彷彿它們不再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而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牢牢束縛住。就連抬起眼皮,也需要耗費巨大的力氣,眼皮沉重得像是掛了千斤重物,怎麼也睜不開。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沒有一絲力氣,只能躺在床上,任由身體被高燒肆虐。
袁華的腦袋彷彿被一層濃霧籠罩,思緒變得模糊不清,像是被攪成了一團亂麻。視線也變得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水霧打溼的玻璃,看不清任何細節,只有朦朧的輪廓在晃動。耳朵裡似乎也充滿了嗡嗡聲,像是無數只蜜蜂在耳邊飛舞,讓人無法集中注意力,只能任由思緒在混沌中漂浮。
時間彷彿也變得扭曲。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長了,變得無比漫長。躺在馬車的車廂裡,外面的光線一點點地變化,卻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高燒讓他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只感到無盡的煎熬。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縱橫在草原上的神經病,他這一刻無比脆弱和孤獨,睡夢裡,高燒的汗水和淚水在一起流淌,他不停的在喊著,“爸爸,媽媽”。
他這一刻回家了,他再次回到了兒時,他躺在床上,發著高燒,母親撫摸著他的額頭,父親用毛巾擦拭他的身體。
馬車在晃晃悠悠的前進,袁華的身體也在晃悠,親兵時不時用麻布為他擦拭身體,時不時喂他喝水,他們也非常焦急,卻毫無辦法。
他們只能不斷的鞭打馬匹,讓它們更快一些,並在驛站快速換上新的馬匹,通宵不眠的趕回山海城。
第二天下午,他們抵達了老阿拉什和乞力正在修建的營區。
阿拉什將指揮權交給乞力,將自己的兩匹戰馬牽來,直接爬上馬車,自己開始照顧袁華,這是他的學生,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老阿拉什看著袁華昏睡在馬車車廂裡,整個人都已經陷入了迷糊的狀態,他單膝跪下,扶起軟的像麵條一樣的袁華,給他喂下一碗涼開水。
將袁華輕輕放下,阿拉什盤腿坐在袁華的身邊,對著袁華說道:“活下來,錘子沒捶死你,鞭子也沒打死你,冬天沒凍死你,神看到你都會討厭!只要自己想活著,你就能活,你他孃的給老子活下來!”
袁華沒醒,他蜷縮成一團,身體在微微顫抖。
老阿拉什對著車外大喊,:“有羊皮嗎?”
親衛立刻拿來羊皮,老阿拉什給袁華輕輕蓋上,可袁華還是抖。
他對袁華的親衛喊道:“快,去,去找乞力要更多的羊皮”。
他的眼裡滿是疼惜,他其實一直把袁華當做自己的學生,也一樣是自己的孩子。
當野馬部落把十五歲袁華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