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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室裡莫止榆陷入了昏迷，但是生命體徵還算穩定，向晴暉只能安慰自己現在沒有訊息，已經是最好的訊息了。

過了會，程致青把錄完口供的劉蓁蓁也帶了過來。

兩人看見向晴暉倚在牆上，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疲憊和迷茫，對劉蓁蓁來說，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向晴暉，連往常在她面前的肆意都收斂了。

旁邊的程致青遞了瓶水過去，「向小姐，你沒事吧？」

見向晴暉輕輕搖了搖頭，劉蓁蓁這才放開了些，「你放心吧，江榆肯定沒事的。」

她剛想轉移話題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從電梯裡突然走出一堆人，有老有少，不管男女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都很沉重。

這些人看向向晴暉的目光也是複雜無比，有恨意有愧疚，還有的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領頭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爺子，他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向晴暉，鬆開其他人攙扶自己的手，慢慢走到向晴暉面前，做了一個出乎所有人預料的舉動。

他站在向晴暉面前，慢慢的彎下了自己的腰，停頓了幾秒才被其他人給扶了起來，「小晴，是我們家沒有教好穆然，才讓他做出這種事，我這個老頭子該向你說聲對不起。」

不等向晴暉回答，旁邊的一個倨傲地中年女人就趕緊開口了，「爸，你是什麼身份，怎麼能向她這個災星道歉。」

猝不及防被扣上了災星的帽子，向晴暉挺直了背，冷靜的對上了這些人的目光，如果是平時，她一定不會忍下這口氣。

但現在她沒有精神和這些人吵，也不想大晚上在醫院弄出太大的動靜。

所以向晴暉只是冷靜地看了前面的老人一眼，語氣並沒有太大的波瀾，「只有真正犯了錯的人才需要道歉，如果各位來這只是為了說這句話，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這話讓那個女人恨不得直接跳起來，她雙手指著向晴暉，大聲罵道：「向晴暉，你不過是個鄉下的野丫頭，敢用這種態度跟我們說話，誰喜歡你誰都會進監獄，你不是災星是什麼？」

說到這裡，葉母的聲音像是嘶吼，「要不是為了你，穆然根本不會做這些事，他從小嬌生慣養長大，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他那麼喜歡你，你就應該進去陪他。」

「住口，這是醫院，不是讓你撒潑的地方。」葉老爺子的怒吼讓整個走廊陷入了安靜，葉母也不敢再說話，只敢滿眼恨意的盯著向晴暉。

看見這些人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樣子，向晴暉胸口像是有團火在燃燒，她站到了葉母的身邊，冷著臉反問道：「我遵紀守法活得好好的，又沒有非法持槍、綁架他人，為什麼要去死？」

「倒是葉穆然做的那些事，你們確實要向大晚上兢兢業業工作、滿身傷痕的警察，還有所有被愚弄的大眾道歉。」

看著因為這些話滿臉憤怒的其他人，向晴暉毫不留情接著說道：「按照你們的說法，葉穆然能走到犯罪這一步，確實跟你們的嬌生慣養脫不了幹係，給了他隨意動用槍枝、隨隨便便就能綁架人的能力，卻沒教過他什麼叫法律，什麼叫尊重，什麼是底線，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正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人平時言傳身教，自以為高人一等，什麼事都擺得平，所以葉穆然做事才會這麼沒有腦子，就算是沒有我，也會有其他的受害人，如果她的運氣比我差了一點，真的被綁架成功了，你們就算是知道了，肯定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所以事情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就是你們的放縱導致了葉穆然膨脹的自信心，是你們讓他走到身敗名裂的下場，讓他的餘生都要在監獄裡苟延殘喘。」

接住這個女人馬上舉起來的手腕，向晴暉死死地盯著她，「怎麼？在這個地方想跟我動手，你不怕進去陪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