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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很久以前,夢裡的那個地方。
她微抬起眼皮看到那雙手的主人,他處理傷口的手法非常熟練,似乎是太習慣應對這些突如其來的狀況了。
深深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酸楚。
他白色的額髮幾乎擋住了他的眼睛,她還記得他的眼晴是深深的黑色,並不是很亮,似乎所有的光芒都被吞噬到了身體中。那一瞬間她突然很想看到他的眼晴,伸出手去想把擋在面前的頭長撩開。
“不要碰。”一直並沒有抬頭的男人,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然而她到底還是看到了他的眼晴,她的記憶並沒有出錯,太過於肅殺的黑色,很容易把人凍傷。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可以動它。”他盯著她,冰冷後面有一簇幽火閃耀。
深深像是被堵住了喉嚨一樣感到了一陣窒息。
許久之後,他緩緩地放開了深深的手。
傷口被包紮得很好,因為靠近火堆,有一點被放在篝火上翻烤的火熱。
也許只是心理的緣故。
深深總覺得他在看她,就算是緊盯著篝火的時候,也擺脫不了那樣冰與火般交緾的目光。
她側了過頭去。
雨還在下,能聽到敲打在山岩上的聲音,嘩啦啦一片亂響,她的心也是亂的……
篝火猛然飛漲了一下,是他往裡面丟了一塊乾柴。
傷口更熱了。
煎熬。
是她費盡了心機換來這樣一個共處的機會,可所有的一切,卻因為他一句話而被打亂了。總該說點什麼……哪怕是沒有用的話……她剛想開口,卻聽到他低沉的聲音。
“想不想知道?”
“什麼?”她的聲音有些忐忑。
“人們見到白色的頭髮都會好奇……”
深深一震,她沒有好奇,因為她本來就知道這世上並沒有任何一個人生來就是白髮。
她其實並沒有面對著他,甚至還有一段距離,可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他的視線,她有些不安,帶著試探的意味,可她自己卻並沒有覺察:“你的頭髮——為什麼——”
“是因為一個女人……”
深深沒有說話,靜靜地聽他說下去,這很像很多年前的那一幕,但畢竟有一些事情是不一樣了。
“那個女人,是我母親。”
這世上的人們總有一種錯覺,每個人似乎都可以生兒育女,但凡生了兒女,就可以被稱為父母。
但實事並不是這樣的。
很多人對待自己的親人,甚至不如禽獸。
衛飛衣記得那個被稱做自己母親的女人個子矮小,並不美貌,是因為被主人酒後亂性才生下了一個兒子,她生平唯一的願望,就是成為主人名正言順的妾室。
“七歲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太陽,被關在一個巨大的暗室裡,不知道陽光是什麼顏色。”
深深想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不管怎麼樣曝曬卻總還是有些蒼白,可能就是那些年幽閉的生活留下的痕跡。
可是她只輕微的動一下手指,就把那念頭放棄了。
她感覺到斷腿處的劇痛,兩個同樣帶著傷口的人,其實並不適合擁抱在一起。
七歲之後衛飛衣終出走出那間暗室,他始終沒有叫過主人父親,他總是叫他主人,和他所有的子女區別開來,他們嘲笑他,毆打他,叫他下賤胚子。而那個女人對這些少爺小姐們總是一臉諂媚地賠笑著。她並沒有試圖保護過他,所以他不得不想辦法保護自己,直到有一天把他們全部打倒在地上。
主人發現他在習武方面有很高的天份,開始對他有了意料之外的關注,然而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那些少爺和小姐們瘋狂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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